顾渐鼻子里溢出一声冷淡的“嗯”,动也不动盯着地面的照射的灯光。
程希觉低到他耳边,碰了一下柔软的耳垂,呼吸厚重炙热,“我认输了,你给我吧。”
顾渐手臂猛地用力推开他的肩膀,单手捋起垂在额前的黑发,露出清瘦冷冽的面颊,“你看清楚,我今天没被人下/药。”
程希觉稍怔,沉声问:“你在生气?”
顾渐脸上没什么情绪,蓦然低下头嗤笑,“程希觉,我不在意那件事,因为我的人生就是一滩烂泥,再烂一点又能怎么样?可我没办法忘记,我像条狗一样被你拴在床上,我求你轻点,你理过我么?!”
“顾渐。”程希觉第一次见到他情绪失控。
顾渐沉默几秒,抬起头,向后仰靠着玻璃门,闭上眼睛说:“抱歉,我今天太累了,已经没有力气再装若无其事了。”
程希觉压低身体靠近,轻柔抚摸他湿润黑发,不用说出来,他意识到那晚是顾渐仅有的糟糕体验,所以顾渐之前才会以此讥刺,因为无法忘记那种无意识被人摆弄的屈辱,只有通过嘲讽消解。
脆弱得像易碎品的顾渐让他心疼,更想知道是什么会让顾渐把自己当成一滩烂泥,顾渐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强,什么样打击才能让他一蹶不振?
顾渐睁开眼,冷清散漫的神态再次回到他脸上,轻轻推一下程希觉的手腕,“程总,我困了。”
程希觉摁着他坐在椅子上,拿来吹风机,两个人没再说话,仔仔细细地为他把头发吹干,才把人放回去。
温热潮湿的洗手间里顾渐的气息无处不在,程希觉深深嗅一口,躬身手指抹起浴缸里残余的温热水流,方才强压下去的火苗死灰复燃。
既然顾渐不想给他,那他只能自己给自己了。
第22章
早晨是医院一天中最忙的时刻,电梯挤满了叮叮当当的手推车,玻璃瓶里葡萄糖来回摇曳,护士们忙里偷闲分享生活里鸡毛蒜皮的小事。
半关闭金属门突然伸进一只手,手指秀窄修长,白得扎眼,随后穿着兜帽的男人走进来,下垂的帽檐掩住半张脸,似乎不太想让人发现他来了医院。
方才热闹的电梯里瞬间安静。
男人瞥了眼墙上的导航,摁下楼层。
没有人发出声音,直到他走出电梯里,方才凝滞的气氛瞬间爆发。
“有电视台来拍综艺吗?测试明星突然出现后素人的反应?”
“不是吧,都没在网上见过他,真要是明星,早都火了。”
“别光看他长得好,去的可是孕检科!看着就挺花心的!”
“啧……”
顾渐端着检查单,递给穿白大褂的医师,给他诊疗的医生早已在超声波室等候,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为他安排了临时清场。
医生几笔签上字,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肚子,“空腹?”
顾渐点下头,躺在检查床上,头顶明亮的灯晃得他眯起眼。
医生拍拍他手臂,“上衣拉起来。”
顾渐卷起薄薄的套衫,露出平实紧致的腹部,有几分单薄肌理的线条,医生握着冰冷金属探头抵在肚脐附近,一点一点向下移动查看。
显示屏上的超声波黑白画面冒着雪花噪点,医生精准地停在一个位置,一个小小的,弯曲的黑点出现在屏幕上。
医生安静几秒,看向病床上面无表情的顾渐,掰过显示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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