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一个鱼饵都要闹革命了不成?
曲歌近把贴在耳朵上的手机移开,看见通话时间,说道:“好了,挂电话了,我电话费要超了,等我联系你,平时没事别给我打电话。”
耳边一声滴的挂线声后,曲歌近不耐烦的声音就消失了。
霍扉婷气得咬牙:“抠门鬼!小气鬼!”
不就是把他电话费打超了吗,加起来有五元吗,姑奶奶给他充两百五十元的话费就当扶贫献爱心了!
那头的曲歌近放下手机,揭开泡面盖子,看见泡面都泡过发腻了,水全吸收进了面里,正要找水重新掺上,将就着吃了,放在桌上的手机有了一条新短信。
曲歌近估计是霍扉婷没死心发来了短信,然而拿起手机一看,手机屏幕显示了一条运营商提醒充值了二百五十元进账户的最新短信。
二百五是骂谁呢?小小鱼饵,本事不大,脾气还大,用钱羞辱人了。
“曲总。”有人敲门,看见站在办公室里的曲歌近颦眉,一手握着手机在看,一手端着泡面。
曲歌近敛神:“什么事?”
“宁总让你准备下,晚上九点在‘秀色’有场商务宴请要你作陪,对方是珈静传媒的人。”
“好,知道了,宁总来吗?”
“这个就不清楚了,宁总只让我通知曲总你,宁总没说他来,还是不来。”
曲歌近放下泡涨的面条,没心情吃了,宁博这狡猾的狐狸,偏知道自己最不擅长参加酒局,酒力不好,还要把自己往这场合里塞。
伽静传媒那几个高层是出了名的色,玩的开,又是在‘秀色’这种荤场,曲歌近还没去,浑身就像长了跳蚤那样难受。
晚上八点五十分,在侍者的带领下,曲歌近穿着一套熨烫到没有一丝褶皱的暗绿色格子纹西装,推开了包厢的门。
里面是已经热闹了很久,乌烟瘴气各种香味臭味混杂在一起,昏暗的灯光下,曲歌近半眯着眼看见了被几个女人环绕的宁博。
他穿了一件黑色衬衣,领口的纽扣解了三粒,露出的锁骨上有两个口红唇印,露出的胸膛泛着亮,在这暗厢里,他的脸鬼魅妖艳。
“曲歌近,你来迟了,我定的时间是七点,你现在才来,自觉点,喝三杯。”宁博拨开倚靠在身上的女人们,向曲歌近走来。
宁博手里摇晃着一杯加了冰的烈酒,方形酒杯被冰块撞得咯咯响着,那杯被宁博喝了两口的酒辗转呈到了曲歌近面前。
宁博故意说错时间或是说错地点,做些整蛊曲歌近的事不是一回两回了。
曲歌近坦然的从宁博手里接过酒杯,笑着道:“来的路上遇到前方路段发生车祸,堵了车,所以迟到了,宁总见谅。”
那杯酒被曲歌近送到嘴边,光是闻到这刺鼻的酒味他就头疼。
比喝中药还感到痛苦,曲歌近皱眉把那一杯的酒一口气喝完。
“还有两杯。”宁博手里多了一瓶酒,眼神玩味,给曲歌近空了的酒杯倒满了酒。
连着喝下两杯酒没有停,酒量不好的曲歌近双腿就软了,没进食的胃里就像有一团火在燃烧,连宁博向他介绍起伽静传媒那几个高层,他听着宁博的声音都是缥缈的。
“各位,这位是我们s集团市场营销部的曲总,不久前才升职,虽然他跟我们这个项目没有什么关系,但我还是把他叫来给大家认识下,只为向大家说明我俩是有竞争关系的,大家和我宁博合作,就不用与曲总合作了,找合作有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放心把曲总拉入你们的黑名单,曲总心性宽阔如大海,今天能来,就是同意了我的立场与表大。”
曲歌近心里不屑宁博说的话,可为了让宁博唱的这出戏更精彩,他假装醉酒没站稳,跌倒在宁博的面前,摔来四脚朝天,干净的西服西K粘上了地上的酒渍与垃圾。
他狼狈不堪的模样没有引起在场人的同情,反倒引起在场所有人的大笑。
就数宁博笑得最大声。
笑过之后,宁博点了两个女人去把曲歌近扶起来。
女人们一靠近,曲歌近就不要她们碰,撑着手要自己站起来。
“我一时忘了,曲总不喜欢夜场的女人,他嫌弃你们这些和无数个男人上过床的女人脏。”宁博说道,“曲总越嫌你们,你们就越要主动点,好好照顾曲总,怎么说,他都是我s集团的一条走狗,要精心养着。”
被宁博指去照顾曲歌近的两个女人虽百万个不乐意,但还是对宁博说的话照做。
她们都想着,好歹曲歌近是宁博嘴里s集团的曲总,陪曲歌近一夜,拿到的小费不比宁博多,但应该是可观的。
曲歌近被两个女人左右夹击扶到了沙发上坐着。
曲歌近起身想要逃,被两个女人同时拉着不让走,拿着酒杯让他喝两口。
表现出拒绝但为了让宁博误以自己没什么用,曲歌近故作没有抵抗力,被她们灌了两杯酒。
一口口酒下肚,曲歌近感觉自己快不行了。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突然推开,走廊上的光破门而入,里面吵闹的声音瞬间安静。
曲歌近闭着眼,打了一个没有声音的酒嗝儿,鼻间全是辛辣酒味。
“不好意思,走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曲歌近靠在沙发上,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好熟悉,他费力睁大眼去看包厢门的方向,而宁博的身影已从他眼前经过,叫住了走错包厢的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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