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雨,来的急,去的快。
不到一个钟头,豆大的雨珠就变得淅淅沥沥的,刚刚的滂沱转瞬即逝。
天际也不再风驰电掣,重复寂静浓黑。陈静抹了把脸,拭走糊在眼睑的水珠,自嘲的苦笑。
终是没有一道闪电劈向这儿。
身上的雨水积连成串,顺着她的曲线向下坠落。
裙角、指尖,滴滴答答。
陈静将黏在脸上的头发向后拨去、甩了甩,回归现实。
老房子只有一个下水道口,家里就一个公卫,裴轸和陈静需要共用。
陈静湿着身子、赤着脚,拧开房门,走了出去。
此时已半夜叁点,屋内应该是一片黑暗。陈静推开房门下意识准备按开廊灯,却发现餐厅处正燃着一盏。
柔和昏黄,只够打亮那一处,引着人走过去。
桌上摆着一个玻璃杯,里面盛着淡黄色液体。陈静端起送至鼻尖嗅嗅,是感冒灵冲剂。Уūsнūwū.člūЪ(yushuwu.club)
杯身滚烫,是不久前冲好的。
陈静指尖轻敲着杯壁,又放了回去,脚步移动,走去东边那间小屋。
木质的地板吸音,陈静赤着脚的步子几不可闻。
“咔——”
裴轸没有锁门的习惯,新换的门锁没什么声响就被打开。
陈静一手将整扇门完整推开,睡在行军床上的裴轸就在这逼仄的小屋里,离她不到四步。
陈静没有继续向前走,站定在门框处,小屋涌来的冷气打在她湿透的身上,汗毛耸立。
她微微动了下被吹得僵紧的胳膊,继续瞧着床上的人,不动声色。
睡着的裴轸胸口有规律的起伏上下,均匀呼吐着气息,熟睡状,并无异样。
“呵。”
陈静突然哼笑,鼻腔出声,满是不屑。舌尖在上颚、齿间轻碰,轻飘飘的继续一句:“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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