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他什么呢?”许久后,卢珊又问。
何思颖有些答不上来。
温柔?体贴?
不,那只是他们基本的职业操守和道德。
年轻帅气的外形?
Fantasy里还有大把更年轻更帅气的选择。
如果只是基于以上几点,她大可在感受到阿澜的敷衍后,换个更热情更贴心的人“伺候”自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天忙完家务就开始出神,心头空落落的,像缺了一块一般,每次要用力克制,才能让自己不去找他,不去想他。
她已经叁十多了岁,按说不该这么不理智;可理智和感情本来就是相矛盾的东西——
“也许女人就是容易对和她有亲密肉体关系的人动心吧。” 许久,何思颖开口道。
不是说做爱会让人分泌催产素,变得更加依赖对方吗?
也许这就是她动心的原因吧。
何思颖苦笑。
卢珊定定看着何思颖,许久后摇头,“不,你并不喜欢阿澜,你喜欢上的只是一个寄托,一个幻像。”
你从小就爱幻想,卢珊说,这没什么不好,幻想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它允许你在受挫时小憇,但休息够了,还是要去战斗的——
你多幻想一刻,就会被现实多打痛一分。
何思颖回到家里还在回想卢珊说的话。
她承认她说的尖锐,但也很对——她根本不喜欢阿澜,她喜欢的只是幻想,用来逃避残酷现实的幻想
因为没有机会深入地了解,想象中的人便更完美。
因为现实已经支离破碎,她只能在幻想里面找慰藉,找寄托。
她其实并不喜欢阿澜,她只是借阿澜来回避和逃离现实。
就像这两年来,她选择遮住那些残酷的真相,无数次说服自己,维持婚姻并不需要爱情,只需要足够容忍和耐心;然后不断地妥协,让步。
身边人都劝她,这样下去只会让梁晨越发得寸进尺。
但因为之前在婚姻问题上种种失败的尝试,她变得消极,并不想再为此做任何努力;只想回避、抗拒以消除风险和痛苦。
这就很像是自我催眠。
催眠的原理就是闭上眼睛,切断和现实的联系,通过语言暗示和画面想象,沉浸其中,产生新的情绪体验,改变对事物的看法、态度和行为做法。
阿澜就是她给自己的新情绪。
她在幻想里寻求爱、被爱与被认同,但最终因为现实感不足,把幻想但当成事实,进而产生了新的焦虑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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