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发的前一天,左光书还让随从给他仔仔细细地刮了胡子。他已经知道这一次的谈判耶律乙辛会露面,这才是来真格的。
左光书精神抖擞。
与他相反的是,凤家父子的表现则十分淡定。一直到他们坐在了谈判的营帐里,见到耶律乙辛带着他的干儿子耶律云机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也始终维持着淡定的表情,就好像他们完全对接下来的谈判不抱什么期望似的。
左光书就觉得,凤云鹤的态度有些古怪,这里头说不定还有什么事儿是他不知道的。
凤云鹤带着凤随以及一干官员起身迎接,拱拱手,笑眯眯的招呼道:“王爷许久不见,还是这般威风。”
耶律乙辛相貌堂堂,眉宇间带着一种模糊了年龄的醇厚以及威风凛凛的气度。人还没走进帐篷,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强大的存在感已经无声地蔓延开来。他当初因为平息耶律重元作乱有功,受封魏王。
放眼如今的辽国宫廷,他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他与耶律云机一样,身上都穿着铠甲,举手投足之间自带一股上位者特有的傲然之意。他站在营帐门口,一双豹眼阴沉沉地扫过一众宋臣,落在了凤云鹤的脸上,“王爷好手段、好计谋,暗算了本王一道,反让本王有苦说不出。”
凤云鹤哈哈一笑,“王爷真能开玩笑。我老老实实在这里坐着,能算计你什么呢?”
耶律乙辛没接他的话,转头冲着左光书拱了拱手,“左丞相,别来无恙。”
这句话的语气就要客气一些了。
左光书刚才见这两人一见面就你来我往的呛火,心里正砰砰直跳,这会儿见耶律乙辛待他的态度不同,顿时觉得踏实了许多,心里也再一次肯定凤云鹤这老东西肯定背着他做了什么手脚。
可惜这话现在不能问。
耶律乙辛威风八面地落座,对小兵送上的茶水看也不看,只是微微斜着眼上下打量凤云鹤,“镇北王,明人不说暗话,你这样做,那一位给了你什么好处,说来听听?”
凤云鹤继续跟他打哈哈,“年轻人前两天倒是结伴出去打回来几头野羊,肉质不错。”
耶律乙辛话里有话的回了一句,“这猎打得好。”
左光书前两天也吃到了凤随他们带回来的野羊,他当时还琢磨了一下,这个节骨眼上跑出去打猎,心眼真宽。现在看来,凤随跑出去还干别的事了?
左光书正琢磨着要回去了好好问一问凤云鹤,就听耶律乙辛语气一变,说了句,“镇北王,你这是要明明白白的跟本王对着干了?”
左光书一下紧张起来。
凤云鹤却依然是一副乐呵的表情,“你我本来就立场分明,王爷,我所求的是什么,你一定清楚。只是王爷求什么,我却看不清楚了。”
耶律乙辛一双利眼紧盯着凤云鹤,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隐藏的深意,然后他冷笑一声,“既然王爷这样说,那本王就让你看一看本王的打算吧。”
谈判再一次不欢而散。
回到自己的营地,左光书揪着凤云鹤的袖子追问他跟耶律乙辛的话里是什么意思,凤云鹤哪里会跟他说那么多,两个人正拉扯着,就听门外一叠声来报,说耶律乙辛已经带着人返回了檀州。
左光书傻眼了,“不,不谈了?”
凤云鹤冷笑,谈判本来就是一个幌子,檀州这么大一块肉,难道人家真会吐出来给你?!原本还想图一个站在他这边,帮着他一起收拾皇太子,可如今皇太子就是被凤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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