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迟低声道。
“公安局人就不多了?”
“总比医院人口流动量小。”
边说话,贺迟边把郗长林从床上拉起来,帮他从衣柜里取出衣服,慢条斯理地换上。
Emi开车,贺迟和郗长林坐在后座,系统则被丢去和政叔一起处理隔壁关家的事情。
现在已经过了晚上高峰段,城市道路还算通畅,从大宅到市公安局,花费的时间并不多。
关植那边,从早到晚,他一直安安静静坐在审讯室内,当问起他涉及的几起案件时,回答的话只有一句:“有什么事等我的律师来了再谈。”
郗长林也没打算跟他废话,反手关上门后,直接从文件袋里抽出一张鉴定书,拍在玻璃上。
“一个好消息,你并不是言歆婷亲生的儿子。”郗长林挑挑眉,冷淡地注视玻璃后关植脸上不断变换的表情,“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关植不言,直勾勾盯着郗长林手里的纸,仿佛想把它瞪穿。
郗长林继续说:“言家那边,我也派人送了一份过去,那是一个注重血统与正统的家族,所以呢,你就别期待有人会为你安排那种巧舌如簧、能够颠倒黑白的律师了。”
“……算你狠!”关植咬牙许久,终于吐出三个字。
郗长林无所谓地笑笑,“谢谢夸奖。”
他话音未落,对面的人嚯然起身,一拳砸上玻璃——
“二哥,我劝你别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郗长林仰了仰下巴,松开手里的鉴定书,任它飘落在地,声音也是轻飘飘,“现在死刑不容易判下来,最多是个无期徒刑,毕竟你这些年来,你和付泽瑞搞死的人还挺多的。所以啊,生命还很长,你要小心保护和珍惜。”
说完,郗长林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贺迟站在门外倚墙等待,见到郗长林出来,伸手递向他。
“迟迟,我忽然认为无期不好。”郗长林扣住贺迟的手指,走过一段路后,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无期一般能减成有期,所以还是让关植拿个死缓吧。”
“行啊,我这就让人去法院打声招呼。”贺迟点点头。
沙沙的脚步声从走廊上远去,当郗长林和贺迟走出市公安局大门时,夜幕终于降临了。
*
因为自己的任性,接下来的时间,郗长林以肉眼可见速度消瘦。他拒绝去医院,同时谢绝了所有想上门探望的人。
六月中旬,言歆婷被神秘人保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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