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邵城心底一慌,烟灰轻飘飘落在桌面。
这段内容大致是戏里的Andrew和戏外的寒以一面尘封在破旧道具室里的镜子作为媒介,首次打破时空见面。
两人起初做着相同的动作,对镜孤芳自赏着,直到后来他们在镜子里看到了彼此。台词也是极具韵律感的从两人的自说自话逐渐交叠统一在一起。
当寒陷入到一种错乱的精神状态下,他看到Andrew从镜子里走了出来。两人彼此相拥抚摸、亲吻着对方,在那遍布灰尘与杂物的逼仄空间里宣泄着情、欲,融为一体。然而真相却是,自始至终都只有寒孤独地呆在道具间,在昏暗的光线下,用他那支创造出Andrew的钢笔在镜前抚慰着自己。
裴邵城此时有些后悔他刚才关了空调,只觉得浑身燥热得很。
窗外那只蝉还在没完没了地挑战着他的耳膜,恼人至极。不得不说温钰寒的戏总能引起他强烈的共鸣,就像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温钰寒对着一面斑驳的镜子,握住钢笔,玩弄自己的画面……
“尼金斯基曾在他那版《牧神午后》的芭蕾舞剧里设计出潘恩用宁芙留下的围巾自//wei的动作,在当时饱受争议。”温钰寒把玩着桌上那支黑色万宝龙,任由其在指间灵活的游走,语气温缓道,“可毫无疑问的,这部戏后来还是成为了难以逾越的经典。你说他是下流的么?当然不,这恰恰能够最准确的传达出潘恩的状态,也是尼金斯基一生的状态。”
温钰寒的语气突然一顿,抬眼看向裴邵城:“你在想什么?”
裴邵城被对方突然的发问吓了一跳,连忙强作镇定道:“我在想小春这种新人能不能把这样的状态准确的表达出来。毕竟他要克服的最大难题,是先要摆脱掉内心的障碍。”
温钰寒用握笔的手托着下巴,半眯着眼牵了牵唇:“撒谎。”
裴邵城脊背一僵,良好的职业素养也没能为他掩盖住心底的慌乱。他的眼睛一不小心又移向了温钰寒手中的钢笔,耳根变得更红。
就在他急于再要辩解时,温钰寒忽然埋头发出声低低的浅笑,裴邵城愣了愣,这才明白过来对方明摆着就是在故意耍他。
裴邵城摇头也跟着恨笑了声,温钰寒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走吧,可不要小看现在的年轻人啊,没准能带给我们不少惊喜。”
他说着转身朝书房外走去,顿了顿闭眼轻笑:“至于你心里想的那些……有机会做给你看。”
裴邵城瞳孔一颤,脑子「轰」得炸开了。
……
?
果不其然,小春在拿到剧本以后就陷入到了既兴奋又为难的状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搓着手在台上团团转。
表演课有专门要求演员解放天性的课程,因而大家在面对跟戏相关的事上,都比较能够放得开。但毕竟是要当着所有观众,还不同于拍电影那样可以利用一些蒙太奇手段,缺乏经验的学生难免就有些露怯了。
温钰寒试着引导了半天,见小春依旧拘束得厉害,只能跟裴邵城商量着先排其他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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