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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怎么了?”
司娆像是烧红了的大虾,分明置身在冷泉之中,散发出来的白雾都好似成了蒸笼之中炙烤的水蒸气,整个人都变成了烧红的烙铁一般。
她迷迷糊糊地说不出话,只嘟囔着说道:“好热……”
“哦……”苍淮应了一身,身躯贴得更紧,那一股凉凉的感觉好似驱走了身体内的所有燥热,“这样呢?”
司娆雾蒙蒙的杏眼之中都带上了一层水雾。
好似变得更加奇怪了。
分明不能靠近他的时候,浑身都像是被架在火上炙烤一般。
可是此时明明贴在了一处,那股无名的燥热散去了,却有一种更深层次地渴来。
司娆晕晕乎乎地不知想了些什么,连什么时候被苍淮半抱着搂出了寒泉都没有注意到。
司娆身上湿漉漉的,但只用一个祛尘术,就可以重新恢复干燥。
可一边司娆晕乎乎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另一边的人好像也浑然忘记了这种简单的术法一般,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方毛巾,慢条斯理地为司娆擦去身上的水渍。
他的动作极其轻柔,甚至没有惊扰到沉浸在思绪之中的司娆。
等到司娆恍惚中从自己的思绪之中醒来时,却见苍淮已经将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上,用白色的毛巾一点一点地擦去水渍。
细致到连每一根指头都不放过。
那些被忽视的感官逐渐回笼,司娆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他掌心的纹路,和毛巾擦拭过足尖的细微触感。
司娆浑身颤了一下,好似是被捉住了尾巴的小动物,声音细若蚊咛:“用、用祛尘术就好了。”
苍淮漫声道:“不必了,已经快擦干了。”
他的神情竟很专注。
那一双持剑的手,转眼之间可让山岳倾覆的手,可以轻易地掌控她的足尖;那一双总是冷然不含分毫感情的墨瞳,此时竟温和得如同湖水。
司娆的心尖颤了一下。
胸口那不太听话的心脏,又开始不知轻重地跳动起来。
……
“怎么样了?”
“不知道啊,要不你进去问问?”
厄命珠和魔主急得在门口打转,原以为苍淮不过是把人带进去,很快就会出来,却不想眼见着两人进去了,这许久了都没有出来。
“这怎么办才好,古银组那边的嘴紧得很,半点有用的信息都撬不出来。”
“那边上清宫的人个个都是一问三不知,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个个都是装傻充愣的好手。”
魔主急得在原地打转,神情焦急得厉害。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还有七天时间,若是找不出解咒之术,那不可就……”
魔主是一个报复和理想都十分远大的英明之主,从他一开始认定了封印中的魔王必将带领疲敝多年的魔域走向繁荣,便十年如一日地寻找各种祭祀之法。
如今当真有了能为魔王效力的机会,他自然是不留余力。
最开始他以为,这不过是一件简单的小事。
毕竟魔域各种歪门邪道的咒术层出不穷,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恶咒,想要找到解除之法还不是手到擒来。
若能成功解决这一次的事,那么他便能获得魔王大人的信任。
哪怕只是一星半点的信任也好,那便足够了。
可是他满腔心思都扑在了寻找解咒之术上,可几日下去却没有半分进展。
魔主逐渐开始焦虑起来。
尤其是看着魔王大人整日和那一位形影不离,一看就是十分在意的模样。
若她真的去了,岂不是……
魔主想着,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与提心吊胆的魔主不同,厄命珠站在一旁,却是看起来半点不着急。
他心里不着边际地想着别的事。
比如他的那一位朋友。
虽然莫名其妙地被他从苍淮的胸腔之中挤了出来,但他到底曾经陪伴苍淮多年,如何也不可能轻易舍弃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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