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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在前院吃席,匆匆地跑过去。
那时候他双腿还是健在的,立刻就跳了下去救人,无论是小厮还是在许府眼里高贵的客人,在自己眼里都没区别,人命最是重要。
幸好救上来后,人还是活着的。
许正澜松了一口气,不理会湿淋淋的衣裳,走到小许扶清面前蹲下,看着他,薄薄的白玉脸皮因薄怒生出一丝红。
“扶清,人命关天,你怎么可以只是这样站着什么也不做?”
小许扶清长得过于精致,难辨男女,脸上倒是没乱涂什么,穿的衣裳却也是可以模糊性别的。
他看着自己这名义上的小叔父,说话简略,“他骗我。”
许正澜还是不理解,难道就因为别人骗了你,你就可以去杀人了?他不敢苟同,难得以长辈的身份教训。
“他若是骗了你,你可以用别的方式惩罚他,你是他的主子,奴才做错事、欺骗,有惩罚无可厚非,可总不能杀人。”
小许扶清眨了眨眼,无论他说什么,都只是没感情地重复说:“他骗我。”
这件事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
虽说许正澜知道就算谢宁欺骗了许扶清,他也不会以这种方式去伤害她,但谢宁心虚啊,她会有所顾虑。
谢宁动了动嘴,觉得喉咙干巴巴的,“小夫子不会一剑杀了我的。”
怎么可能?许正澜怎么可能知道?
“呵,你真信任他啊。”像是能逮住她的心事,他缓缓说:“我知道你还想问什么,我是如何得知你不是我所认识的谢宁?”
许正澜笑容微敛,难得有一丝不算虚假的表情,却不容易捕捉到,慢悠悠地道:“你一开口我便知道你不是她。”
随后,他用平静的语气问:“她死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许正澜在道观生活的时候,曾遇到过一名痴嗔、可怜之人,那名男子有一妻子,死了,但他坚持跟道观的住持说她没死,只是暂时离开了而已。
还说不管花多少银子,只要算得出她在何处,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给。
哪怕是命儿。
听住持说,男子还是从隔壁国慕名而来的,长相犹如谪仙,却骨瘦嶙峋,一看便知患病已久,似下一秒就会驾鹤西去般。
但他青白的眼底始终有执拗,挥之不去的疯狂执拗。
可向跟男子过来的下人打听,对方却说他们家的郎君从来没有成婚过,也不知从何时起,嘴里总是念叨着不存在的妻子,渗得慌。
住持最终还是熬不住男子的哀求,算了算,说出来的话跟男子的下人差不多,男子口中的妻子压根不可能存在,生辰八字诡异得很。
换做以前,许正澜一般不会多看这种人一眼,也不会多管这种事。
可不知为何,他破天荒地派人去跟着那名失魂落魄地离开西京城的男子。
尔后,许正澜也没太留意了,直到有一天,派出去的人回来告诉自己,男子的妻子回来了。
他那时候很早就开始准备复仇了,所以一向不会费太多心思去好奇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不过许正澜一改从前,难得的剧烈好奇心驱使着自己还是去了一趟隔壁国,想亲眼地看一下住持曾道并不可能存在却又在某一天出现了的女子。
那女子的一言一行确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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