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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这么多年,沈墨玉还未见过卫之玠这般狼狈的模样,目光扫过染着血、安静地躺在地上的长剑。
那是许扶清随身携带的长剑。
正当沈墨玉想质问许扶清之时,卫之玠仿佛猜到他想干什么,看了许扶清一眼,开口打断道:“我没事,劳烦你扶我回房了。”
没提发生了什么,沈墨玉欲言又止,到底还是听卫之玠的话,扶着他往外走,越过许扶清旁边时,还怕对方出手阻拦。
然后并没有,他只是形同旁观者地看着。
恍若伤人的人不铱誮是自己。
许扶清眼皮微微垂着,眼神似带着寻常人对伤者的怜悯,又似带着嘲讽,谢宁也看不透他的眼神代表的是何意。
好吧,谢宁承认自己素来看不透他。
与此同时,蛊虫似得到了命令,乖巧地从应如婉身体里离开,她行动恢复如初,但只是站在一旁,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之前是觉得许扶清性子古怪,却不曾想古怪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反正应如婉是怕了。
自己刚跟卫之玠做好饭菜,他就走进来了,恐怖的是还面带着和善的微笑,许扶清抽出剑刺向卫之玠的那一刻,她整个人还是懵的。
完全弄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个程度。
分明他们在院子里还是好好的,不过才过了一会儿而已。
现在一想起那蛊虫往自己身体钻的场景,应如婉头皮都是麻的,重获自由后,下意识地想靠近谢宁寻找半点儿安慰。
可许扶清又在她身边,自己干脆就跟着沈墨玉他们走了。
谢宁既然能劝得住许扶清,那么说明他们关系的确匪浅。
应如婉知晓无须担心谢宁的安危,该担心的是卫之玠的伤势,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他就死在许扶清的剑下了。
出揽天书院后,卫之玠一直对她们多有照顾,跟揽天书院的其他夫子不一样,应如婉自然是打从心底里尊敬他这位夫子的。
眼下看来,他们大抵还有话要说。
她在此不太好,话说,目前来说也只有谢宁能安抚住许扶清了,想着想着,应如婉不由自主地想到别的地方,心莫名地咯噔了几下。
可万一,万一谢宁有一天不在了呢。
应如婉摇了摇头,挥去乱七八糟的想法,深深地看了看谢宁与许扶清,走出去的脚步微乱,像是被自己刚才所想吓到。
谢宁见卫之玠平安地离开后厨,紧绷的心缓缓地松了松。
下一秒,心脏骤停,她被许扶清毫无征兆地抵到了门板上,冰凉的唇瓣顺着她耳畔,落到脆弱的脖边,把控着她腰的长手就没松开过,这般姿态叫她喘不过气。
门板承受着两人的重量,轻轻地晃动了好几下。
如此一来,许扶清浑身的血腥味也沾了她一身。
窒息,扑鼻而来的血腥味令谢宁的窒息感瞬间达到巅峰,却听他似低喃耳语地忽道:“谢宁,世人皆可欺我、骗我、厌我,我全不在乎,可你答应我......千万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
多年来,他站在刀刃上舔血。
至今还活着,也不知为的是什么,更没想过这个问题,兴许是好玩儿,兴许是想把从小到大看不顺眼的人都杀尽,兴许、兴许是......
可自从他尝到了刀刃上混着糖的血后,看着谢宁,好像找出了一个在他心里比较像样的理由。
他还活着,兴许是,还想多吃几颗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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