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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得更为平和。
戴观澜看她从床上有些艰难地坐起来,旋即起身到病床边,环抱着她的肩膀,让她安安稳稳靠在床头。
他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梁笙道声谢,喝了一口,用温水润了润喉咙,问道:“戴大哥,之前那件事如何了?”
“已经处理好了,别人只会认为,你是被针对陆承胥的刺杀波及受了伤,没有参与这件事。”他那天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是在背后安排刺杀的人。
提到陆承胥,她眼中流露出一丝茫然,戴观澜担忧地望了她一眼,低声道:“那根凤凰簪子在我那里,你打算怎么处置?”
梁笙默然片刻,又浅啜了一口水,轻轻道:“那是他的心意,还是留下来罢。”
“好,等会我回去拿来给你。”
梁笙讶然地看向他:“为什么不明天?你来回跑多麻烦。”
“我明天要调职到南京了。”他嘴唇微动,平静地说道。
她不禁脸色一变,两人之间霎时像隔了一条澌澌流去的江流,江上正下雨,起了浓厚的云雾,于是看不见彼此。
她知道,像他这样的人,被组织严密监视控制着,就是死也得完完整整地把一出戏给唱完。
“上面早就安排好的,完成这次任务就去,在南京比较方便做情报工作。”他向她解释,她只是垂着头不作声,良久才抬头,含泪微笑道:“我明白,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常回来这边看看我。”
“好,你也保重。”他温声道,心里释然多了,千言万语都汇聚到这么一句话上。
旁的,亦不必再多言。
快要入夏了,庭院草木婆娑,花木零落,锦重重落了一地的花瓣。梁笙在院子里收拾残花,天气转暖,她换了一身墨绿兰草纹薄纱旗袍,随着她的动作,衣裳上萧疏的兰草也跟着摇曳倾斜,像被风拂过似的。
恰巧起了风,她欲回屋添件衣裳,许静庐已经从屋檐下走来,替她披衣。他见她眉心微蹙,忍不住问:“你看起来有些伤心?”
梁笙眉头舒展开,微笑道:“有甚么好伤心的,花开花落,死生聚散,都是自然之常。”她轻轻叹了口气,牵住他的手,抬起一对晶澈眼眸仰头看他:“不如怜取眼前人。”
他低头凝望着她,心知她不过又是在自欺欺人,但闻言眼底还是渐渐漾出一点笑意:“嗯。”
段云琦正好抱着小杏子从屋里出来,看他们二人执手相看,情意依依的模样,不禁醋意大发,气闷道:“许静庐!怪不得你叫我在屋里看着猫。”
许静庐窘然,梁笙弯眉笑了笑,拉着他的手往屋里走,另一只手牵过段云琦的,只见段云琦顿时怒气全消,乖乖抱着猫跟在她身后。
“都快二十岁的人了,还是小孩子气性。”梁笙微笑着数落他,段云琦只是讷讷然不说话,走到前头揭开了帘子。三个人一齐走到屋内,赵妈招呼他们吃茶,几个人围坐在一圈,梁笙专逮着段云琦谈笑打趣,逼得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钻到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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