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观众一半在疯狂尖叫,一半在捂着嘴呜呜哭,
“陆停舟呢?陆停舟呢?他怎么没来?”
“这个时候不在场,我真的一辈子也无法原谅他啊!!”
很快,在乐迷们互相的提醒下,潮水般的欢呼声渐渐安静下来。他们有幸见证这一切,并不想因为尖叫声太大,打扰了台上那个美好的少年美好的告白。
伴奏带的声音响起,却没有音乐,而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夹杂着一些似曾相识的噪音。像是大火燃烧的噼啪声,又像是某种质量不好的录音的底噪声,混乱之中,突然轻轻地响起一个急促的人声,
“陆老师,你在听吗?”
观众们福至心灵,屏住呼吸,不敢相信地互相询问:“这是那次大火直播的声音吗?是吧,是吧?”
雨声逐渐有了节奏,背景的杂音渐渐降下去,吉他声渐起,如水般流淌,齐雨轻轻张开嘴唇,清亮的歌声像诉说,又像自语——
“你听到了吗,外面雨在下。
漂泊的小船啊,又在哪里风吹雨打。”
这是他写给陆停舟的情书,写给那个诡计多端的嘤嘤怪,那个口是心非的傲娇鬼,那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炮王,那个骨头比谁都硬、心却比谁都软的死犟牛。
“你一身风沙,你一身伤疤。
你眼神疲惫啊,你声音嘶哑。
但你从来不低头,从来不包扎。
你只会伤痕累累地往前走啊,
像个骄傲的傻瓜。”
台下人挨着人、肩靠着肩的拥挤人群,突然开始躁动,像波浪一样,从最后排一直涌到最前面。
人群在欢呼、在尖叫,从最后排开始,每个人都在尽最大的努力向两边退,在混乱拥挤的观众区,奇迹般地让出了一条窄窄的通道。
“雨停了,雨停了,你要跟我回家吗?
把小船停在这里吧,我想给你一个港湾啊。”
齐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轻轻地拨动着吉他,看着台下的人群。观众们顺着那条不可思议的通道,自后向前,疯了一样地欢呼雀跃,声音几乎要压过他的歌声。
“雨停了,雨停了,你要跟我回家吗?
虽然我也两手空空的啊,
但我想帮你吹一吹伤口啊,
让你不要再一个人咬牙。”
一个被大雨淋透的人,赤手空拳,从通道的尽头向舞台的方向走来。
他没穿雨衣,也没带伞,是整个园区里淋得最惨的人。大概在堵车路上经历了徒步的飞奔,他裤脚上满是泥水,外套已经不知道扔到了哪里,在初春的季节,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卫衣。
“雨停了,雨停了,你要跟我回家吗?
把小船停在这里吧,我想给你一个港湾啊。”
齐雨定定地看着他,眼前渐渐被泪水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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