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向怀轻笑了声,连忙道:“我怎么会有这个意思?”
不过,她以前就这样傻过,刚在他团队实习,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但对外合作一直没出什么问题,只有那次,团队内部另一个男实习生为争取唯一一个留用名额,编造了个他听到秘书姐姐跟老板说了她坏话的故事。
她听了是真的伤心,一整天魂不守舍的,直到晚上下班,他送她回去,在车上问她怎么了。
她声音闷闷的:“我有个朋友跟我说,就是我朋友实习遇到的事情,她平时觉得她工作遇到的同事和领导都很好的,挺开心的,但是,有个同事跟她说,他听到秘书姐姐跟老板说她为人不踏实,做工作不认真,又靠关系进来,每天只会嘻嘻哈哈,不太讨喜,建议不要留用她……”
“哪个同事跟你说的?”他拧眉,神情严肃,他们团队的秘书是林姐,根本不会在背后这样嚼人舌根,更何况,周织澄是法大学生,在校成绩好,英语水平不错,是她自己通过正常面试流程进的团队,根本不需要他给她走后门。
“是我朋友遇到的问题,不是我。”她很快反驳。
“哦。”他笑,“那你共情能力挺强的,你朋友的事情你比朋友还伤心,眼泪都要气哭出来了。”
她不愿意说,他也就没逼问,要查出来是谁传播的谣言也很简单,他只留心观察了同期的几个实习生,很快就发现了那个自视甚高又有些小心眼的男实习生,他倒是广撒网,对同期的实习生都讲过类似谣言,搞得人心惶惶。
于是,江向怀便挑了个恰当的时间,在电梯附近跟大老板合伙人谈起那个实习生,他难得当起小人,说该实习生小心眼,小动作多,不踏实,工作粗心大意,缺少社会的毒打,不建议留用,也恰好就让那个实习生听到了。
这实习生自尊心强,也知道自己的挑拨离间被 senior 知道了,就主动辞职了。
离职前他还给周织澄留下了不少“经典”的泼冷水言论,比如“你其实在明迪也跟个女工差不多,别看工资一个月两三万,工作时间这么长,时薪比女工还低”,比如“做律师不稳定,是乙方地位低,我这么优秀,更适合考公,你女孩子更不适合当律师”等等。
当然,他离职之后,周织澄就知道自己被他给骗了,又羞又恼,被自己蠢到了。
所以,直到现在,周织澄还是把那次被骗的经历当成一次不大不小的黑历史。
江向怀正色道:“当然知道你不会相信,律师不会无条件相信当事人说的话,人都是自私的,自然只会提供一些对自己有利的证据和言论。”
“是啊,作为一个普通律师,更无法得知真相,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酒精量超标了。”
“所以,你当时从程序正义下手?”江向怀低声。
“嗯。”
“在南日县相对保守落后的法律环境下,有些难吧?”江向怀眉头微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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