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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这个家里看似最得宠,实际上哪个丫鬟家丁不知道,他就是老爷的玩物。老爷爱去他屋子听戏,他就有一个专门放戏服头饰配饰的大房间,挂满了各种鲜艳亮丽的戏服,还有一面纯金打造的全身镜放在窗边。那上面镶了一圈的红宝石,太阳光一照,整间屋子都能被那光线反射到。

那是沈正宏特地为他定制的,二太太和三太太羡慕的不行。可谁又知道,他每每往镜子前一站,就是要变成另一个人了。

沈正宏喜欢看他穿各种鲜艳的戏装,看他的眼神充满了与年龄不符的爱欲。每每搂着他的时候,叫的却是另一个名字。而他,除了做好那位正妻的替身取悦沈正宏外,就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了。

但沈正宏好歹给了他体面,除了彼此之外,就只有沈府的大管家和骊儿知道他是替身。

骊儿吸了吸鼻子,徐宴清拿开手臂一看,见她居然抹起了眼泪,不由得笑道:“傻姑娘,你又哭什么?”

骊儿摇着头,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奴婢还以为二少爷回来了,爷您就不必再受苦了。可如今看来,除非老爷死了,否则爷您就只能继续受着。您说,您怎么就这么命苦……我、我……”

骊儿说着说着就控制不住了。徐宴清最怕她掉眼泪,只得哄她几句,然后把话题岔开,让她去打水来给自己洗脸睡觉。

骊儿心里揣着事,给徐宴清擦完手脚后就退出去了。今晚是她守夜,她坐在廊下,看着四四方方的天空上一轮弯月出神。

徐宴清说的那些话,她只要认真一想便知道都是对的。

这座沈府比以前的徐家班还让人喘不过气。在徐家班里,徐宴清是当家的名旦,就连他师父徐班主平时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更别说其他人了。

可自从入了沈府,徐宴清就开始了没完没了的受折磨。那三位太太成日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轮着来折腾。老爷除了来徐宴清这听戏外就什么都不管了,弄得她憋了满肚子怨气却不知道可以找谁解这困局。

直到沈观澜回来。

“二少爷啊,奴婢真的好希望您能帮忙帮到底,让爷能离开沈家。让他可以自由自在,不用再受屈辱的活着。”

骊儿揉着手里的一支马尾巴草,嘴里嘀嘀咕咕。她太聚精会神了,以至于身后站了个人都不知道。

那人靠在廊柱上听她自言自语的话,听得差不多了才插嘴:“骊儿姑娘,上帝已经听到了你的愿望,他会帮你实现的。”

身后忽然传来了男人的声音,骊儿一惊,那被她揉成一团的马尾巴草掉进了草丛里。她回头一看,沈观澜双手抱臂,歪歪扭扭的靠在柱子上,正一脸打趣的看着她。

“二少爷?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宣纸不是说您会很晚才回吗?”骊儿惊喜的看着他。

沈观澜看了眼已经熄灯的屋子,答非所问道:“他睡了?”

“刚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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