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郭啸根本不敢相信,这么分裂的情绪,会被徐恪钦把握得游刃有余。
听着徐恪钦“耐心”安慰顾以欣,郭啸说不上来是哪儿不舒服,等到徐恪钦挂了电话,郭啸也忘了自己先前说了什么,该做什么。
徐恪钦松开郭啸的同时,顺手将手机放回了原位。
病床与病床之间的帘子半拉着,正好旁边的人关了电话,起身朝厕所走去。
徐恪钦眯着眼睛,半晌才哑着嗓音说话。
徐恪钦早就料到,自己接近顾以欣,时间一久,顾永丰肯定找上自己,哄哄顾以欣那样的女生还行,想要让顾永丰对自己放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今天这顿饭,顾以欣没有出现,徐恪钦猜,顾永丰是背着他女儿跟自己见面的。
酒也不是徐恪钦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的,即便是在顾永丰面前伏低做小当孙子,也不见得让他满意。
徐恪钦对人家没意思,还频频示好已经让郭啸不懂了,郭啸更不懂徐恪钦为什么要还要讨好顾以欣的爸爸。
徐恪钦知道郭啸在想什么,轻声开口道:“你要是能帮我,我就用不着这么做。”
“你要怎么帮你?”郭啸觉得,只要徐恪钦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他不想看到徐恪钦这么狼狈,更不想看到徐恪钦糟践自己的身体。
徐恪钦瞥了郭啸一眼,语气似乎有点轻蔑,“我要徐家的一切,你能帮我吗?”
郭啸张了张嘴,最后无力地闭上。
郭啸可以生气,如果徐恪钦心情够好,有些小性子他是能包容的,但是不是为了这种事情跟自己生气,徐恪钦会觉得这醋吃得莫名其妙,他做不到像情侣一样去讨好迁就对方。
隔壁床的病人从厕所出来的时间也凑巧,旁边的那盏灯熄灭后,病房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旁边有张空着的折叠床,郭啸将床张开,放到了徐恪钦床边的过道上,就这么躺了上去。
每天送外卖很辛苦,郭啸几乎是沾枕头就能睡着,可等会儿还得叫护士来换药,郭啸不能睡死了,他只能强撑着,拿出手机打发时间。
刘维松给他回复了消息,从表情包便能看出刘维松有多么的哭天抢地,还质问他到底去哪儿了。
又不能跟刘维松说太多关于徐恪钦的事情,要是说自己在医院,刘维松肯定是会追问到底到的,郭啸只能装作没有看到。
郭啸惦记着徐恪钦的点滴,浑浑噩噩地打一会儿瞌睡,又从梦里惊醒,守着药水差不多输完,才按下床头的呼叫器,这一夜,他睡得很不踏实。
住院这些日子,徐恪钦没法吃东西,靠着肠外营养补充身体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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