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眸中真挚。
一旦坐上那个位置,肩上就担着黎民百姓,诸多事都会变得身不由己。战兰泽不喜欢的,便是那些身不由己很可能会牵连到她,伤害到她。
周乔听了这话,果真垂眸安静下来。但想了想,还是将那封信拿了出来,递给他。
战兰泽看见信上所言,眉心微蹙。
“这封信是国相大人在北晋的旧友所写的答复,此人就在北晋太医院中。他确信,临舟没有死。他的盔甲厚于寻常盔甲,箭身因此卡住,没能再深半寸。”
周乔看着他,轻声道:“所以,临舟仍是北晋的皇帝。”
男人盯着那封信,薄唇紧抿。
身为妻子,周乔知道夫妻之间应相互尊重,不应强人所难逼迫对方。
但身为将军,手下数十万兵将性命,朝堂上若无明君强君,则无法充盈国力免生战事,这些将士就会像玄武先锋军一样,死于不必要的争斗之中。百姓更将民不聊生,活在担惊受怕与水深火热之中。
正因如此,她才明白外面的大臣为何跪地不起,恳求战兰泽登基。正因如此,周乔选择将心里话说出来。
“无论是现在还是日后,唯有你坐镇南楚,才能真正抗衡他,护佑万千军民安稳一生。”
“但是战兰泽,你别担心,”周乔握住了他的手,“我会在你身边。”
她的神色诚恳又坚定,战兰泽回握住她的手。
书斋内沉默久久。
周乔安静地等着,等到烛光有些黯了,终等来男人一句:“我若做皇帝,你会做我的皇后?”
“嗯?什么意思,除了我,你还想让谁做皇后?”
战兰泽轻笑:“我的意思是,做皇后事情很多。那你若烦了撂挑子,到时我找谁去。”
这还真是个问题。周乔素来只知皇后的名头响,走到哪里都威风,却不知这背后也是万千繁琐之事。连他都说事情很多,那定然是多得数都数不过来,可她军营里还有几箩筐的事呢。
周乔立时有点想打退堂鼓:“那……都有些什么?要管整个后宫?”
“后宫倒没什么需要你管的,横竖也就只有你一人。就是每逢年节或是其他重要日子,皇后要随皇帝四处走动。比如上山礼佛祭天,微服出巡。总之是要见很多人,要说很多话,还要办很多事。”
周乔摸摸下巴,果真开始犯难。
“怎么,后悔来劝我了?”
她倒是摇了摇头,抬眸试探地问:“那我还能做将军吗,还能去军营练兵吗?”
若是能,那些个麻烦事也就不算麻烦,她都能答应。
战兰泽瞧她那样子觉得娇俏得紧,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逗你的。还是那句话,在我身边,你只管做你想做的。”
周乔被他这般深情地望着,又听了这番话,心里软乎乎的,她主动过去抱住男人脖颈在他唇角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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