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舟看过来。
李大人低下头:“恐是不好轻举妄动。”
“依兵部的意思,是叫已经越过胡疆的兵马全部撤回,折在南楚手里的关宁军,也闭口不提了?”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探出风向。
“陛下。”站出来的是同黎岳一起调职入上京的一名军将,“末将以为,此乃进攻南楚的大好机会。”
临舟挑眉:“怎么说。”
“依方才兵部李大人所言,如今没有胡族在中间,形成了真正的南北对立局面,既然我朝的大人劝谏陛下不要轻举妄动,那么南楚那边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见临舟似是对他说的感兴趣,那人心里一喜,大着胆子上前两步继续道:“南楚裁军一事天下皆知,那南楚摄政王战兰泽更是耍了手段,将征东将军高江和昭德将军宋茂山诓骗到了边关。各州各城的守备军战力不佳,他握在手里的也就只有镇北军和玄武军。”
“而此番与胡族交涉,战兰泽只调用了玄武军,他亲舅舅的镇北军还远在建安军营。据属下打探得知,玄武军先锋军五万人,主力军十万,就算加在一起,又如何敌得过北晋如今的兵力?咱们可调用的兵马除了燕林军和黑鹰军,还有兖州卫新扩充的顺安军。这支兵马前日已随兖州卫指挥使入京,欲呈军演于陛下。既能军演,如何不能实战?”
见临舟若有所思,又有一臣站出来附和:“陛下,将军所言极是。南楚无非是想瓦解我北晋与胡族的联盟,如今胡族已灭,燕林军与黑鹰军尚在边关,想必南楚也不会轻举妄动,更会猜测北晋也与之一样。若是我军反其道而行,再攻南楚一个措手不及,便是玄武主力军赶到,也是无济于事。”
此时,殿上私语纷纷,终有听不下去的人站了出来。
刑部龚大人走上殿中,面色郑重地朝临舟行了一礼。
龚易曾助临舟彻查昔日独孤巡及其母废后沈氏残害忠良一案,临舟对其才情品格多有赞赏。见状,临舟抬手,“龚卿有话直说,不必多礼。”
“是。”龚易说,“臣恳请陛下,既非关乎国本民生,便不要再生战事,致使民不聊生。”
闻言,临舟微微皱眉。
“龚卿此言,是在指责朕不顾百姓死活,非要以战立威,行事不仁不义吗?”
龚大人立刻跪下,“陛下恕罪!臣并非此意。自陛下登基以来,我朝兵力大涨,各军军纪严明,对周遭列国的威慑更是只增不减,南楚又何尝不知?既已势均力敌心知肚明,此种抗衡至少维系十年不成问题。”
“陛下当知,即便按照方才那位将军所言,我军真能突袭成事,便是直接将那战兰泽击杀于边关,我朝又是否真的吞得下南楚?如若可以,那不妨一试。但明知不行,又何必多此一战?若是没能一举击杀战兰泽,让其缓过气来反扑北晋,引发真正的大战,陛下可有必胜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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