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踱进来,温初弦无言注视了他一眼,然后继续上妆。她的眸子染了寒香,除了在床榻上因情蛊发作而无可奈何外,其余时光与他形同陌路,连施舍给他一个眼神都带着鄙夷。
谢灵玄吩咐句,叫丫鬟们都先退下了。
他散漫坐在了罗汉榻之上,把玩她丢在上面的一只团扇,前日她刚用这只团扇挡脸来主动吻他。当时浓情蜜意,现下只余一片凉薄酸苦。
四下无人。
“我一会儿回温家去。”
温初弦静静道,“东西已经叫乐桃收拾好了。”
谢灵玄气息略滞,沉默了片刻。
“这么突然。”
“事情到了这份上,也没必要彼此凑合过下去了。”
她比昨夜镇定了许多,语气也更加生硬。
“和离吧。不然,你休了我也行。”
再无挽回的余地。
因为中毒,温初弦不眠不休了多少个日夜,又多少次被死亡的阴影笼罩,到头来毒竟是自己的枕边人下的。她无法接受,宁愿被情蛊疼死,也绝不再忍气吞声委身于他。
谢灵玄阖了阖眼,深深吸一口气,“我不允。”
“我没在和你商量……”
“我也没在和你商量。”
她闻此眼圈红了,却寸步不让,“若我一定要走呢?”
谢灵玄面上悄然无波,冰冷柔腻的手指轻轻捻了捻。
“……”
“那我只能找根铁链子把你栓起来了。”
温初弦一时语塞,瞳孔圆瞪,布满了狰狞的血丝。
她硬声唤道,“乐桃!”
骨子里的傲气被激发出来,从乐桃手中夺过包袱,起身执拗地往外走。
谢灵玄也沉沉道,“来人。”
两个遍身铠甲的魁梧护卫挡在水云居门口,手里真的拿着铁链子。他们将链条抻了抻,听主吩咐,只要温初弦敢再往前踏一步,手里的东西就会缠上她的身。
温初弦攥紧拳头,骨头都快捏碎了。她不得不扭过身来,复又回到这间压抑闭塞的卧房。
“你别逼我。我要去告你,把你的罪行一桩桩一件件都抖落出来。”
她最后忍无可忍,刻毒威胁。
谢灵玄唏嘘,缄默半晌,又淡淡一笑。
“随便你。”
新婚两载,放在别人家都是正如胶似漆、子嗣初至的时刻,能龃龉成他们这样的,也着实盖天下罕见。
温初弦心下一片灰冷,不解问道,“你到底图什么?”
痰卡肺腑,谢灵玄蹙眉咳嗽不止,捂着心口有些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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