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回不去了。
承恩侯看着她微垂的睫羽,禁不住问道:“所以,你现在后悔吗?后悔嫁给我吗?”
郑潆整个人怔住。
她抬眸看向面前的承恩侯,笑着摇头:“当年,是侯爷给了妾一个归处,让妾有枝可依,侯爷于妾有恩,妾又怎会生出悔意?”
如果不是承恩侯愿意娶她。
恐怕,她还不一定能在流言蜚语之中,煎熬撑到今日。
话音甫落,承恩侯不禁轻叹着,将她拥入怀中,“既然都过去了,那我们……就一起向前看吧。”
***
谢言岐前往吐蕃查案的这两个月,自是无法和初沅相见。
年关将近,她也在宫里的梨园忙着排舞,为届时的万国来朝做准备。
谢言岐纵是有能耐翻过公主府的墙,那也无法越过重重宫阙,再去到她的寝殿。
回京以后的好几日,他都未曾见过她出宫。
慢慢地,谢言岐也有些失了耐心。
这日,他留在府里休沐,和镇国公对弈。
谢夫人吩咐婢女,沏好新茶给他们送去。
听见她们渐近的跫音,谢言岐指间拈着一粒白子,手抵下颌,状似无意地问起:“母亲,姑母的产期,是否就在这几个月了?”
谢夫人边是将托盘上的茶壶放到桌案,边是沉吟着应道:“你姑母是今年的五月初有孕,按理说,十月怀胎,生产的话,应当还要等到明年的二月份呢!”
说到这里,她不禁开眉展眼地一笑:“到时候,你也该和昭阳公主完婚了,咱们镇国公府,可谓是双喜临门呐!”
闻言,谢言岐眼神微动,行若无事地在棋盘落下一子,“既如此,可否劳烦母亲进宫一趟?儿子此去吐蕃,在那边发现不少新奇玩意儿,就权当是,提前送给姑母孩子的诞辰礼物了。”
谢夫人心中起疑:“这不是还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么?你这提前……未免也提前得太早了吧?”
说着,她反倒是倏地怔住,豁然反应了过来。
她看着面前,摆出一本正经的模样,和镇国公下棋的谢言岐,一时间,不免失笑:“你小子,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怎么连三个月的时间,都等不了了。”
谢言岐曲指抵着眉骨,半垂眼帘看着棋局,但笑不语。
这一星半点的笑意浮现在他眸里,使得他的面容越发清隽生动,风|流之意尽显。
便是他不说,谢夫人也能琢磨出他的心中所想——
他怕是恨不能,现在就把人娶回家。
思及此,谢夫人一边收拾茶具,一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
没几日,谢夫人便借着探望贵妃的名义,进了趟宫,顺道,也将谢言岐从吐蕃带回的那些新奇玩意,一起送进了宫。
谢贵妃已经很显怀了,扶着腰慢步走动,行动间,显得尤为笨重。
初沅和华阳在旁边搀着她,直到她稳坐在圈椅之上。
从始至终,谢夫人都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初沅,她未来的儿媳妇。
良久,她终是没忍住一笑,欣慰又满足。
——没想到,这位昭阳公主瞧着是玉软花柔,倒是有能耐制住,她那个惯常肆无忌惮的儿子。
初沅察觉谢夫人的打量,难免局促。
如今,她和谢言岐的婚约已定,谢夫人便是她未来的婆婆。
面对着这样近乎探究的目光,她又怎么可能心如止水?
初沅落座在谢夫人对面的圈椅,噙着淡淡的笑意,对着她略一颔首,算是全了礼数。
见到她这温柔婉顺的模样,谢夫人不由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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