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算准了今晚的一切,未曾想,临到最后,竟然连圣人也一道算计了进去。
镇国公实在不想理会谢言岐的自作自受,但碍于圣人在场,他也不得不配合着,上演这一出苦肉计。
他唤来几名扈从,事无巨细地做好安排,吩咐他们轮换守在这里,时时留意谢言岐的状况,末了,又象征性地向温清平多问几句,记一下期间的避讳,佯作关切。
瞧着他们来回忙碌,初沅虽然很想进去看一下谢言岐的状况,但她在镇国公府的一干人面前,不过是个外人,没有立场、也没有正当的理由,去插手他们府中的事情。
她在这里等到现在,已经是逾矩之举了。
正当这时,圣人也关切地再次问道:“这回,总该回去好生歇着了罢?瞧你,这一整晚没睡,眼睛都红得像小兔子似的。”
初沅闻言一怔。
她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眼睛,随后,起身向圣人辞别,“是初沅任性,让阿耶操心了。”
顾及她通宵未睡,圣人也不舍得在这个时间点开口,问询她和谢言岐之间的事情。
他忙是唤来宫人,让他们送初沅回去。
初沅纵是心有不安,但这里用不着她,多留亦是无益。
自前殿走到屋门,她几乎是十步九回头。
见状,圣人的心里不免五味杂陈。
虽说他一直在为初沅的婚事烦心,可如今,真的见到她对旁的男子如此上心,他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膈应。
尤其她心仪的对象,还是不久之前,为了救他性命,险些在鬼门关走过一回的谢言岐。
他也实在没办法去找他责问——问他究竟是使了何种手段,骗走了初沅的一颗芳心?
这时的圣人,就有如吃了个哑巴亏。
左右都不能讨个说法。
……
因着整夜的担惊受怕,初沅回到寝宫之时,俨然是困倦至极。
可她辗转反侧,如何都没有睡意。
她的心里,始终绷着一根弦,时时缚着她的情绪,让她不得安宁。
——她还是没有办法,真正地定下心来。
她也做不到,对谢言岐的伤情置之不顾。
悬而未决的忧惧,和排山倒海的乏倦,在她的脑海来回拉扯着。
等她好不容易入睡,梦里却又是光怪陆离的情景。
最后,她又是冷汗涔涔地惊醒。
初沅倏地自榻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窗牖漫进些微的凉意,外头风清月皎、暮色弥漫,赫然已是入夜。
望见外边的天色,初沅黛眉颦蹙,忙是趿鞋下榻。
也不知,他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她着急忙慌地往外走,临到门口,不期然地,和流萤撞了个正着。
流萤念着她白日补觉,未曾用膳,于是便估摸着时间,准备了一些糕点,以防她醒来时备膳不及,挨了饿。
怎知,她尚未安排妥当,初沅就已经醒了。
流萤不由得面上一喜,“殿下睡好了么?有没有饿着?要不要奴婢去传膳……”
对于她这一连串的发问,初沅尽是一概略过。
她径直问道:“流萤,你知道……镇国公府的世子谢言岐,他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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