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同行的宦官尽数被绞杀,他也在被各方人马追捕。
他失去了和长安的联系,又该如何去确认?
垂在身侧的手逐渐紧握,来风望见迎面走来的路人,下意识压低了帽檐,跟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离开了此地。
***
半个时辰之后,马车终是踩着轱辘轱辘的声音,停在了云水居楼下。
初沅提裙下车,可足尖甫一落地,她便不由得僵在了车前。
但见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上,梁威指挥着十数名仆从,将犊车上的紫檀木螺钿大柜一个接一个地搬下,往云水居运去:“都小心着点儿啊,别给老子磕坏了!”
这可都是钱啊!
一想到这茬儿,梁威便忍不住的心口生疼。
整整八千贯,他掏空了自己的私库不说,还挨了一顿恶打。
到现在,他的屁股还在痛呢!
早知道有今日,他当时就不逞一时的意气,去赌那一局了。
梁威当真是又悔又怒,恨不能重来。
就在他无比悔恨之时,他察觉到了旁边递来的目光。
梁威愣了愣,如有所感地朝身侧看去。
只见明媚天光中,初沅身着湖蓝襦裙,臂挽披帛,帽檐上的白纱影影绰绰垂落,恰好遮住了她的面容,可却又添了几分朦胧之美。
微风乍起,襦裙紧贴在她身上,便勾勒出了那且娇且媚、玲珑浮凸的身段。
光是凭着这窈窕的轮廓,梁威也能识别初沅的身份。
毕竟,他可是浮梦苑的常客了,初沅曾经每一次的登台,他都没有落下过。
无数个夜里,他肖想的都是这道朦胧的轮廓。
所以,他对初沅的身影熟着呢!
梁威目光迷离地欣赏着,总觉得初沅的身段,好似又娇媚了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个姓谢的调.教出来的。
他的打量□□又直白,于初沅而言,无疑是一种冒犯。
初沅攥紧小手,习惯性地掐了下掌心,极力忽视由他带来的不适,故作镇定走向云水居。
但因为来来往往搬运箱子的仆从,以及梁威的示意,云水居的大门几乎是被完全挡住,她根本无路可走。
梁威徐步朝她走近,哂笑道:“初沅姑娘,你说说,我们都这么熟了,你还躲什么呀?”
哪怕隔着帽檐垂下的白纱,初沅也能真切感受到他肆无忌惮的猥琐端量。
她闭了闭眼,侧身对他,道:“梁公子,我和您之间,也只是有几面之缘,又如何谈得上相熟?”
她说着,旁边的十五也上前一步,忽地横出剑鞘,挡住了梁威继续靠近的步伐,“这位公子,还请你留步。”
十五的身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杀气,再加上,这里确实也不是他的地盘,梁威愣了愣,到底迫于形势,暂时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但难得能有机会和小美人儿共处,梁威不免心旌摇曳,蠢蠢欲动地,就想说些浑话来。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得一行人策马踏风而来。
疾蹄声中,谢言岐不急不缓地提紧了缰绳,慢下了速度。
他坐在高大骏马之上,居高临下睥睨着梁威,清隽的眉眼间,尽是傲然矜贵之气。
他漫不经心地瞟了梁威一眼,忽而低声嗤道:“梁公子来的,好像有些晚啊。”
从他们赌局结束,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七日了。
被他这样一点明,梁威脸色惊变,红一阵白一阵的。
耽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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