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掐着手心,目光从一旁的屏风飘忽而过。
如果这样的话,那他们之间的私情,岂不是瞒不住了?
……她该怎么办啊?
看她紧张得神色慌张,单薄的身子更是如同风雨中梨花般,微微颤栗,芮珠突然就笑出了声:“怕什么?你放心,这事儿就我一个人知道,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闻言,初沅缓慢地眨了下眼,恍惚片刻后,艰涩出声问道:“……为、为何?”
芮珠兜起身后的裙袂,坐到她身旁,然后动手拔掉瓶上的塞子,冷声笑道:“许那些主子肆意快活,就不许我们任性了?”
说着,她示意初沅褪去上衣,细致地将膏药抹至雪背的每一处。
“你这个小姑娘啊,看着乖乖巧巧、温柔听话的,没想到做起事情来,还挺……”芮珠放轻动作,慢慢抚过那些青紫的淤痕,犹豫着找了个词来形容,“还挺出人意料的。”
初沅的衣衫褪到臂弯,只脖颈间挂着心衣的细带,一身凝肌欺霜赛雪。
感受着芮珠在身后的动作,她不禁微僵了身子,有些许羞赧。
羞的是昨夜之事被戳破,但更多的羞意却源于……花梨木镂刻屏风后的那个人。
她瞧不见那人的情状,可他若是有心,却是能透过屏风上的缝隙,看清这屋中的一切,当然也包括,她现在的这般模样。
虽然……他们已经交托过彼此,但说到底,却也是只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罢了。
又如何能真的坦诚相待呢?
然,芮珠却将她此时的不自在和僵硬,全当做了初经人.事的无措。
嘴里喋喋不休的话,就和手上抹药的动作一样,从始至终,都没停下来过——
“唉,真是的,你这是自愿的吗?”
“你说说,你都病成这样了,他是怎么下得了手的?”
“唉……简直是个禽兽。”
“……还毛手毛脚成这样,莫不是个雏儿吧?”
“我跟你说,和这种不知轻重不懂节制的人,你玩上一时就够了,可千万别错付了真心,不值当。”
“人行乐须尽欢,我建议你下次啊,还是该找个温柔体贴点儿的!”
……
寝屋中,就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不断在响起。
吐出的字字句句,响彻房内的每一个角落。
她每往下说一句,初沅脸上的红晕就加深一分,到最后,甚至连那莹润如白玉的耳垂,都快要红得渗出血来。
她垂首低声道:“芮珠姐姐,你、你别说了……”
极度的尴尬和羞涩中,初沅根本就不敢抬头,去看斜对面的那个屏风。
觉出她的难为情,芮珠却反而笑道:“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对,当然对。
黄花梨木屏风的背后,谢言岐抱臂胸前,慵懒阖眼欹靠在墙边,认真去听芮珠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然后,他微微抬起下颌,上翘的嘴角隐约浮现几分低嗤的笑意。
好,真的是好极了。
他终于明白——
原来他落在她这里的,竟是这样一堆细数的罪状。
作者有话说:
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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