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珧扭过身,从后窗看着这个苗族青年。车速如此之快,他依然不肯放弃,神情如夸父追日一样坚持不懈。
“……停车!”她抓住司机的胳膊。
“不能停!”图南熊熊燃烧的嫉妒无意掩饰,大叫道:“你看上那土包子了吗?要带他去北京?我不许!”
“看上你的鱼头!”江珧凿了他一个爆栗,“跟这根本没关系,我看不下去他这样跑。黑沼寨的情况大家都知道,留在那里根本没希望。”
“关我什么事!让他烂到那里臭到那里好了,看见那张脸就讨厌,隔了那么久还跟我抢,我不干!”
道理讲不通,江珧砰得拍了一下座椅,霸气四射:“闭嘴!我说了算!”
坑爹货被慑住了,倒在座上嘤嘤呜呜的假哭,还蹬腿乱叫什么“大王情意尽,贱妾何聊生”,但最终也没能阻止司机停车。阿注一口气跑了几十里山路,整个人热汗蒸腾,冲进车里喘得话都说不出了。
江珧让出个位置:“说好了,顺路捎你过去,之后怎么混我可不管哦。”
“呵啊、呵啊……这、这是我第一次坐车,座位还是、还是软的咧!”阿注充耳不闻,在图南怨毒的眼神中兴奋地四处张望。
“你这么跑出来,寨子里的人怎么办?”
“他们也快走了。”阿注扯袖子抹汗,“秘密被发现了就得换地方,祖上的规矩。”
“搬到哪里去?”
“不知道。如今跟古早不一样了,到处都有人,想搬也不是一句话的事。”阿注脸上看不出伤心,似乎对这个结局并无不满。
部落没有女人注定会消失,搬出这片毒虫遍布的沼泽地,或许是新的转机。
湘西之旅就这样结束了。图南闹够了,飞机起飞便睡着了,脑袋歪歪的靠过来。他亚麻色的短发柔软好似宝宝的胎毛,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帘上洒下一片阴影,睡得好像孩子。
江珧没把这颗鱼头推开,悄声跟空姐要了张毯子,给他盖在肚子上。从未有过的疲惫,很快,两
人头对着头陷入沉眠。
下了飞机,先回ATV大楼。阿注透过车窗看着这座国际化大都市,激动之情溢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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