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婵面色微红,闻言赧赧地向场上投了一眼,止不住唇角微扬,但还是否认道:“或是誉王殿下自己想要,也不定是给臣女的。”
“那可说不好。”喻澄寅道,“我向来猜的准,虽六哥拿不到那棋具,但有这片心姐姐也是该喜的。”
碧芜在后头听着,满腹狐疑,按理说,此时的誉王当是会处处收敛锋芒,不教人看出虚实,可不知为何今日竟做出这么冒头的事。
实在有些反常。
思忖间,碧芜抬眸看了苏婵一眼。
她向来不懂他的心思,难不成,真是为了……
半炷香后,承王和萧鸿泽又各射了一箭,可惜都没有中。反倒是那锦囊,在花枝颤动间挪了位置,藏得更隐蔽了。
众人不由得叹气,一个时辰将近,这头彩怕是难夺了。
眼看着誉王上场,视线落在那枚锦囊上,显然又以此为目标,众人却都没报什么希望,也不像方才那般看得专注了。
唯有碧芜秀眉微蹙,察觉出丝丝异样。
男人身上的柔和之气弱了许多,连面上的笑意都稍稍敛起。
他沉下身子,左手握住弓臂,右手拉弦,将弓举到空中,瞄准那锦囊的方向。
旁人只觉得他这副架势唬人,实际怕不是又像先前那样偏离方向,唯有坐在凉棚底下的碧芜看着男人愈发锐利的眸光,呼吸微滞。
眼见那夹住箭尾的手指一松,羽箭以破竹之势窜出,那高大挺拔的身姿一瞬间与她记忆中的模样重叠,只不过那时,他靶心所向是贼人的首级。
一箭,鲜血四溅。
而这一回,锋利的箭头刺透了锦囊,流苏纠缠乱舞,花瓣纷纷而落,那还没半个巴掌大的锦囊险些被生生撕成两半。
场上顿时鸦雀无声,片刻后,才听喻景炜结结巴巴道:“中,中了!中了!”
他跑到誉王身侧,激动不已,“六哥,你射中了!”
萧鸿泽也上前道:“恭喜誉王殿下。”
誉王站在原地,没有惊喜,反露出几分茫然,就像是自己都没想到。
一旁的承王面色却有些难看,但很快无所谓地笑笑,“看来我和安国公都与那副棋具无缘,注定是六哥要得到它。”
“运气好罢了。”誉王淡淡道。
“这副玲珑棋具本就是意外所得,今日落在棋艺最好的六哥手中,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喻景炜接过侍卫从树上取下的那只锦囊,递给誉王,“棋具贵重,皇弟一时拿不出来,先以此为凭证,明日定派人将棋具好生送到六哥府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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