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喻澄寅托着脑袋,盯着棋盘看了许久,烦乱地将棋子丢回棋盒中,“不玩了,不玩了,一点也不好玩……”
“哪里是棋不好玩,分明是你棋艺不精。”石桌旁,一湛蓝长衫的少年毫不客气地嘲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苏姑娘的棋艺是连六哥都称许过的,就你这般水平,苏姑娘再让你十个子你也不一定能赢。”
坐在对面的苏婵闻言莞尔一笑,“十三殿下谬赞了,臣女只胜在比公主年长些,待再过几年,定是下不过公主的。”
喻景炜闻言,朗声笑起来,“你确实是下不过她,她这个人啊平素最喜欢耍赖了。”
“十三哥!”喻澄寅气得往喻景炜身上丢帕子,“哪有哥哥这般数落妹妹的,我才不会耍赖呢。”
“最好是。”
喻景炜暗暗挑了挑眉,“瞧瞧,都这个时辰了,人还未来,不会是你觉得自己输定了,从中做了什么手脚吧。”
“谁做手脚了。”喻澄寅蹭的站起身,“我巴不得人早点来,好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呢。”
兄妹俩忽而你一句我一句地打起了哑迷,听得亭内众人是一头雾水。
正热闹间,不知是谁忽而道了一句,“那个可是安国公府的马车?”
“来了,终于来了!”
喻澄寅双眸一亮,提裙忙不迭地往外跑,还不忘回头得意地对喻景炜笑,“十三哥,看来你新得的那匹小马驹注定要归我了。”
那厢,马车幽幽停下,碧芜正准备下车去,却听外头突然喧嚣起来。
“那可还不一定呢。”清朗的少年音旋即传来,“若是你输了,可得将那把嵌玉金柄匕首给我。”
“匕首你拿不走,一会儿啊十三哥你莫要耍赖才好。”
紧接着说话的是带着稚气的女声,碧芜听出来,正是那位六公主喻澄寅。
马车外倏然变得闹哄哄的,似乎围了许多人,碧芜不解地蹙了蹙眉,落在车帘上的手不由得停了下来。
车外,萧鸿泽翻身下马,便见一行人跟随着六公主和十三皇子声势浩荡地过来。
他阔步上前施礼,喻澄寅抬了抬手,瞥向他身后的马车,直截了当地问道:“安国公,你妹妹今日可来了?”
“毓盈今日身子不适,不便前来,毓宁就在马车里头。”萧鸿泽如实答道。
此言一出,跟在后头来凑热闹的众人不免都面色微变,安国公府走失十余年的姑娘回来的事儿,如今正为京城不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津津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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