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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益一愣后,反应过来:“王妃有问题?”

“有没有,查了便知。”

齐岷语气很淡,这样更让辛益猜不透,想着这两日齐岷影形不离地护送在虞欢车外,或许是发现了什么,便不再问,颔首走了。

齐岷在桌前坐下,目光转回来,看见桌上的茶杯。

辛益忘了拿茶杯走,先前倒的那半杯奶茶还在。

齐岷拿起来,晃了晃杯里醇香的奶茶,想起虞欢今日的挑逗,眼神昏昧。

这些年来,不是没有被女人撩拨过,可是像这样嚣张、乖戾的,虞欢是头一个。

都是要住金屋的女人了,撩拨他,图什么?

齐岷越想眼神越冷,看着杯里的半杯奶茶,眼前再次浮现起虞欢那张笑靥深深的脸。

不知为何,齐岷对那一对梨涡的印象异样深刻。

喉里蓦然有些痒,齐岷手一抬,一口饮尽那半杯奶茶。

*

辛益回来的时候,手里除一壶新沏的茶水外,还有一封来自知州贺云枱的请柬。

齐岷是朝廷的正三品大员,又是圣上亲自提拔的亲信,青州知州贺云枱从获悉他要来青州办案的那天起,便开始筹备这场接风宴。

押送王府奴仆一事要劳烦青州知府,查案更需要贺云枱的配合,齐岷自然不会缺席这场宴会。

一盏茶后,齐岷、辛益二人从院中出来,走过回廊,朝前厅方向行去时,忽然听到墙垣那头传来悲恸的哭诉声。

齐岷收住脚步,辛益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眼,眉头微蹙:“头儿,是王妃的住处。”

驿馆不大,那哭诉声隔着一座矮墙传来,齐岷展眼,便可见墙后的房屋门扉大开。

哭声来自于一位年轻女子,然而这个声音既非虞欢,也不是虞欢的贴身侍女春白。

辛益想起扣押在驿馆里的另一批人,心头“突”的一跳。

*

日影西移,窗前的案几上落着参差不齐的树影,虞欢伸手打开妆奁,漫不经心地挑选着一会儿要戴的首饰。

身侧是侍妾周氏撕心裂肺的哭声。

“……从离开客栈那天起,盛儿就开始不对,先是夜夜哭闹,后来便开始浑身发热,饭吃不下,觉睡不成,到今天,整个人已经烧得炭火一样,眼睛都睁不开了!……”

往后便是声泪俱下的央求。

“王妃,妾身求求您,救一救盛儿吧!盛儿是王爷唯一的血脉了,您不能坐视不管!往后的处境越来越艰难,再这样拖下去,盛儿就活不成了!……”

虞欢不应,春白为难道:“王妃跟姨娘一样,都是戴罪之身,自己都难保全,又能怎样相救呢?”

锦衣卫没有对外明言过虞欢不用替燕王受过,春白不想让府里的内眷知道这一点。

圣上特赦虞欢,是因对虞欢存有旧情,可燕王庶子是什么人?那乃是燕王唯一的子嗣,圣上杀都来不及,怎可能允许虞欢相救?

周氏在这节骨眼上把盛儿塞过来,明显就是让虞欢难做了。

这一次,春白没办法同周氏共情。

周氏哭肿的双目里闪过一丝怨怼,虞欢现在是怎样的处境,府里人都看得清楚。吃、穿、住、行,哪一样不是区别于众人的特殊待遇?这两日,连指挥使都亲自去她车外护送了,谁还会相信她是戴罪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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