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憶神色柔和,瞳仁中映有灯影,轻弯唇道:“原来以前的我这么暴力啊。”
“你才懂。”徐桉远手顿在半空,盯着她大腿上的那颗红,嘴角轻抿,黑压压的睫毛煽动一下。
“难怪你以前总不看我。”她说。
四目相对,二人都在这一瞬感知到彼此与过去连接。
两张方桌拼在一起,白色校服的少男少女并肩坐着,一个搭腮转笔,一个靠椅看书。一条长长耳机线,通过他们的左右耳,将旋律同频送达。左边是湛蓝的天,右边是斑驳的影。
他的眼睛看向她时,指尖旋转的笔便会跌落,在她望来前,会掩耳盗铃地问:“你在看什么?”
她不说话,安静回视他时,蝉声风声都遥远,唯有心跳声在靠近。
“嗯?”为什么一直盯着他。
“嗯。”她眼睛弯成月牙。
好似一瞬间醒悟,又怕是自作多情,他撑腮的手不自觉地贴着颈,偏过头望向另一侧的天空,耳根的红却落入她眼中。
回到当下,徐桉远看着那双含着雾气的眼,喉结轻滚,不由自主地张唇:“我……”
“你们在干嘛?”
终憶抬眸,徐桉远回头,周帆尽顶着鸡窝头,衣领睡得歪歪扭扭,揉搓眼睛站在白墙下。
她从他手中抽出花露水瓶,若有似无地瞟他,重回房间。
***
半睡半醒过了一夜,先是被浅色窗帘外洒入的阳光叫醒,洗漱完循着声音来到厨房,看到其乐融融充满烟火气息的画面。
还未到七点,徐桉远系着围裙站在灶台前,奶奶瞧见她来了,热情招呼她吃早点。冒着白烟热气的皮蛋瘦肉粥,蒸笼一揭,胖墩墩肉包子皮薄馅足。
终憶瞅着那道背影,在想练游泳的人是不是都如这般肩背结实,走到碗柜前刚弯下腰,一只手已经替她拿出小碗:“你不用动。”
她愣愣站在一旁,看他洗净碗勺,替她呈出一碗全是精髓的粥,勺子轻搅几下才递去:“小心烫啊。”
“噢。”她接过,抬眸瞄他时,发现他视线下垂,在看她的小腿。鼓起的小包已消,只留下一些红点。
奶奶拉着她说床头放了药膏,让她今天早中晚各涂一次,还说乡下的夏天就是蚊虫多,所以家里常备这些药。
她笑着点头应下,思绪飘忽间突然倒吸凉气,舌尖唇瓣被那口粥烫到微麻。眼前光线忽暗,徐桉远轻托她下巴,拧眉瞧着:“烫到了?我都让你小心点,又没人和你抢。”
终憶眨巴眼,刚欲开口,周帆尽睡眼惺忪地仰头:“搞什么哦,你们又这样。”
“你怎么醒这么早?”她趁势走向小男孩,随手替他整理鸡窝头,也不知自己在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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