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床幔被放下来,我身上的嫁衣被一寸寸剥下。
那个。我又一次出声了,我的贞洁已经没有了。
严玄亭本来在啃我的锁骨,这下抬起头来,笑着问我:贞洁是什么?
他好像一点都不介意,只是慢条斯理地附在我耳边,低声念:粉香汗湿瑶琴轸,春逗酥融白凤膏。
欲火在他冷静的眼睛里星星点点地燃起来,直至连绵成海。
可是这句诗由他念出来,当真一点都不下流,只是沙哑低沉,莫名地令我情动。
意乱情迷的时候,我听见他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稍微找回了一点理智:敬安王给我起了个名字叫玉柳,可是我不喜欢。
他抬起上半身,在暖黄的烛光里凝视我的眼睛:那你本来叫什么?
絮絮,我叫絮絮。我说,敬安王说这名字贱得很,和他们敬安王府的气质不太搭。
严玄亭冷笑了一声,语气里多了几分仿佛与生俱来的倨傲。
一个空有名声的敬安王府,倒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他说完,俯下身来亲吻我的眼睛,笑着说:那我就叫你絮絮了。絮絮,很可爱的名字。
我爹娘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只说贱名好养活。
沈桐文万分嫌弃它,沈漫漫更是瞧不上。
严玄亭是第一个说我名字可爱的人。
谣言真是猛于虎,半点作不得真。
这样一个人,温温润润的,像是一块上好的玉,哪里能称得上心狠手毒。
在恍惚间被带着向云层里攀升时,我朦朦胧胧地想:
沈桐文,真是个没用的玩意儿。
原来这种事,是这样的舒服。
第2章
一直折腾到深夜,我们才沉沉睡去。
我体力很好。
严玄亭睡了,我没有。
我在装睡,主要在思考。
临走前,其实沈桐文还给我安排了最后一个任务。
他说只要完成这个任务,他就给我解药,从此我就和敬安王府没关系了。
这个任务,就是刺杀严玄亭。
可我忽然舍不得动手了。
因为实在是……
太舒服了。
严玄亭的身体,大概是真的不太好,夜里我总听见他低低的咳嗽声,以为他醒了,可是却没有。
回想起来,他那张素白得微微透明的脸,并不是天生的,反倒更像是病态的苍白色。
天蒙蒙亮时,严玄亭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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