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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立刻后悔起来刚才的冲动。
明霜靠着沙发,漫不经心拿手指绕着自己一缕发丝。
“送他们回去。”江槐的秘书和司机都来了,江槐朝他们点头,黄集立马带人,几下把他们三人都带走了。
屋子里一下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江槐没动,明霜也没动。
明霜凝着他,“他们说的是真的?”
江槐垂着长长的睫,昏黄的灯光下,脸色有些苍白,他轻轻嗯了声,又看向她,“有些是。”
明霜,刚才是不是在维护他?
被爱人维护的感觉,他是第一次体验到,从小到大,他习惯了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也从没觉得过委屈。
他点漆般的黑瞳看向她,心里慢慢升起满满的酸涩。
为什么明霜不爱他,却能经常这样,时不时给他提供一些幻想。
“江家不管你的?”明霜说。
江槐沉默了,他又摇头。
李青纹说,他的失忆还没好,忘了很多事情,包括童年时代很多不好的事情。
明霜出身优渥,从小到大,遇到的唯一一件最糟糕的事情,也就是母亲早逝,她想起江槐以前入读的那个破烂肮脏的小学,那个吞吞吐吐的数学老师,以及这一家人。
江槐以前的生活,似乎和她想象的差别很大。
明霜不懂江槐以前为什么要隐瞒她,他是江家孩子的事情。
这男人身上的谜越来越多了,明霜皱眉,她有种感觉,觉得他似乎一直不愿意让她看到本来的他。
第三天。
冬日的檀城气温极低,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雨,明霜在办公,出来后,见到江槐回来,把伞搁在了玄关。
是他们定好的,她叫江槐搬走的日子。
明霜靠在客厅,看着他。
江槐物品很少,他不是重物欲的人,即使如今,生活也还是很简洁,对她却一直极为大方,即使是以前上高中时,自己打工攒钱,请她出去吃饭逛街或者买礼物也都要尽所能挑最好的。
来了她家这么久后,他似乎也没留下太多痕迹,江槐给家里暗戳戳添置了不少情侣用的物品。
一对的杯子,一对的拖鞋,甚至一对的睡衣,明霜睁一只眼闭一只,也就和他一起用着,现在,江槐没有拿走属于他的那一半。
男人身材修长,穿着黑色大衣,他黑发长长了一些,细碎的额发落在额上,垂眸时,便微微遮住了那双漂亮的眼,显得越发干净又苍白。
他低咳了一声,面颊泛起一点潮红,“这段时间打扰了。”
“嗯。”明霜抱着手臂。
他脸色苍白,拖起自己箱子。
童年时代,他被迫寄人篱下,被人像物品一般从这里踢到那里,他从来没有质疑或者抗议过,因为知道没人会要自己,甚至连他的亲生母亲都不要他,拒绝承认他是她的孩子。
江槐从小,第一件习惯的事情,便是压抑自己的情绪。
外头冬雨越下越大,江槐推开门,伞也没拿。
“喂。”明霜皱眉,“你干嘛?”
明霜的这幢别墅在小山包上,要下一段台阶,才能等到车,这么大的雨,不打伞下去,找到车,估计全湿透了。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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