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走的差不多了,一直被关在楼上卧室里的时南才被放出来,与佣人一起收拾他们玩乐过后的残局。
锦寒一直觉得他拿不出手,所以这种场合他是不许出面的,他只能趴在楼上的阳台往下看,看到锦寒挽着程轩,与那些人打着招呼,接受那些或祝福或恭维的话语,可他却只能在远处眼巴巴的看着。
一想到这里,眼眶就忍不住有些发酸。
胡乱的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吸了吸鼻子,强忍着眼泪,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利落的取下长条宫廷桌上的桌布,收起桌上的酒杯,院子里的佣人三三两两的偷着懒,只有他在干活,管家也懒得管,对这些视而不见。
在他心里,时南的存在已经不重要了,曾经对时南是未来司家夫人这一层身份还会有所顾及,可如今,显然这个位置是要换人了。
一个年龄约摸着有四十多岁的阿姨凑上来,跟时南一起忙活,嘴上说着:“小南啊,你快歇歇吧,你好歹也是半个主子,这群下人的活给我们干就行了!”
刘姨是在厨房做事的,慈眉善目,很和蔼的一个人,在这里也只有刘姨会跟他说说话。
刘姨早些年前有一个儿子,生出来也是个哑巴,那个年代这种孩子留不得,在旁人眼里就是个不详的预兆,那孩子六七岁的时候被婆家人用枕头活活捂死了,刘姨一直心中有愧,看到时南,就好像看到了自己那夭折的孩子。
一旁的管家不知何时走到身后,声音里带着一丝嘲弄:“你是不是老糊涂了?难道看不出来马上就要换人了吗?他现在,只能是个佣人。”
刘姨不服气,想要反驳,可身旁的时南拉了她一把,摇摇头。
管家如果想要把刘姨赶走,仅需要一句话就够了。
刘姨叹了口气,只好忍气吞声的不说话了,管家觉得没趣,也就扭头走了。
时南抱着桌布准备拿去洗,身后一道略有些冰冷的声音叫住了他。
“你那天晚上很晚才回来,是去干嘛了?”
司锦寒站在他身后,锐利的眸子盯着不远处身形看上去有些瘦弱的时南,语气与刚刚在人前完全不同。
那部手机被扔进垃圾桶,果汁黏腻的挂在上面,纸屑与烟灰粘在那里,光看了都觉得恶心,他是不可能为了秦远的一句话就把那垃圾拎出来送去修的。
时南转过身,怀里还抱着已经脏了的桌布,刚刚收拾场地弄得身上也沾上了些许污渍,小小的人儿看上去可怜兮兮的,与刚刚程轩那光鲜亮丽天差地别。
如果非要比喻,程轩就好比是童话里的小王子,而时南却是遭人嫌弃的丑小鸭。
时南想要比划什么,可是怀里抱着桌布伸不出手,想要放下,却又怕弄脏地毯,这幅手足无措的样子让司锦寒有些不耐烦,挥挥手,冷声道:“我晚上再问你,你自己去办你自己的事吧。”
说完之后他正要上楼,门外的管家匆匆走进来,焦急的说道:“大少爷,老爷让您与时小少爷现在回老宅一趟,老宅的管家与司机已经在门外了。”
司锦寒嗤笑一声:“来的倒是挺快。”
第11章 祖父司晟
车中的气氛异常的低沉,时南坐在司锦寒身旁,侧头看着窗外的快速变换的风景。
司锦寒虽然有与老爷子对上的架势,可终究还是不敢闹得太过,出门的时候司锦寒特意让时南换上了一身体面的衣服。
时南在看风景,而司锦寒却在看时南。
一身卡其色西装衬得人干净利落,颜色又不会太过老成,剪裁得体的款式更能展现出人的身段,时南虽然瘦,可却不显羸弱。
他靠在车窗处,阳光映在他的脸上,白皙的皮肤染上了一层绯色,甚是好看,墨色稍长的头发让人看上去更添几分乖巧,让人忍不住想上手揉一把,小巧脸庞略显稚嫩,明明这么一副单纯无辜的模样,却偏偏生了一副多情漂亮的桃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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