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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罪一名单列下来我都说不清,股市崩盘,境外资产被冻结,手头染了多少人的血,你心里清楚,调查令已经下来,你现在就是买张我们乡下那种土巴士的车票都不太容易吧……人爬得越高,摔下来就越疼。”

她说得轻快,却让铲土的人都顿了动作。

为什么活埋她呢?

他吐着烟圈,吐字清晰得骂了一句话——秦鱼,你就是个婊子!

指尖的烟头扔下,火光点落在她脸上,炽热火烧,混着泥土……窒息。

却还有他愤怒后的笑声。

“但你也太天真,有些东西雷声大雨点小,不在圈子里掌握过规则的人自以为是玩弄规则,只会让自己显得可笑又可悲,就好像现在的你。”

他蹲下身,像是个蹲在小溪边看着水里游鱼打发时光的顽劣少年。

“铁证不如山,疑罪从无,抓不到我,这铺子摊得再大也没用,就算抓到了,法律有时候是一种工具,拿到它的人越强,它才会显得更有用。不过你估计也没什么机会看到了。”

她的确看不到了,因为最后一大片土盖下来。

一片黑暗。

————————

竹内村往东走三里地才有村卫生所,还是几个村独一家的,那雪白帘子隔着的卧床上躺着的少女睁开眼的时候,无人知,可很多人的世界都一瞬间变了。

——因为刚好停电了。

秋时的傍晚能见度已经不高,灯泡息了光明,屋子里就暗了一大半,竹内村有名的榆木疙瘩秦远才发现自己女儿醒了,他立马站了起来,原本木讷的脸上有了动容,但依旧不太会说话,只有干巴巴的一句:“小鱼,你怎么样了,还不舒服吗?会不会晕?”

秦鱼猛然看到这张略有潦草脏污的脸,一时眼神变得有些空洞,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恍恍惚惚的,好像失了魂,最终却变成痛苦跟恐惧。

别人看不懂,作为父亲,秦远看懂了,只是不明白,但一时心疼得不行,刚要说什么,秦鱼却昏了过去。

秦远叫喊了医生,很快,懒懒散散打着哈欠的医生来了,给秦鱼看了瞳孔,再看了脸色,嘴巴一开一合说了什么,最后不耐烦一挥手。

“明知自己听不懂还来什么,还不如你老婆来呢!”

这话刚好被医生妻子听到了,后者脸色难看,骂骂咧咧,医生顿时悻悻,一本正经对秦远说:“医生嘱咐还是要听的,不然还要看医生做什么,算了,跟你说也听不到,聋子一个,你说你还能干什么事儿,也就锯锯木头了……”

才一米六多的人指着一米八多的秦远骂,后者却也只能木讷看着他,骂解气了后,这矮个医生拿了纸写了一些字,将纸张扔给秦远,又张开手,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要一百。

二十一世纪初,在农村地头,一百块已经是不少的钱,秦远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只是随便帮她女儿看了看就要这么多钱,甚至也没有给药,但也没法辩驳对方,因他们这边就一个医生。

得罪不起。

——————

秦鱼不知道自己父亲因为她咬牙大出血,花了好多钱,但她昏过去后,意识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坑里,好多土落下来,但在她被烟头烫痛下意识仰头看去后,隐约听见了一声猫叫声。

那些泥土突兀又返了回去。

像是电脑上的视频软件屏幕上用鼠标往回拉的视线效果。

或者是FLASH上更明显的一帧一帧快速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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