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这种事,说到底是一个接传和延续,给两边的家庭一个交代,也算是道对外郑重的仪式。
但是这两位既没有需要交代的家庭,对外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再加上虞安不怕天不怕地就怕麻烦的性子,他们从决定了地点开始,就秉持着一切从简的心。
宾客不超过二十位,甚至还包括虞孟清的初恋小男友,他们包全程费用和专机,从去到回一共三天。
两人提前一周离开国内,在希腊周边几个岛屿闲逛了几天,虞安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睡了吃吃了睡,下午才会被拖出去一会儿,虽然已经近秋天,但海岛被照耀时的温度依旧不可小觑,她第一天疏忽了没有涂防晒霜,晚上回去洗澡疼的哭爹喊妈,把奚清楷吓得不轻。
婚礼那天天气很晴朗,太阳没有那么晒,一切都刚好。
沿着斜坡渐渐走上,他抬眼就能看到新娘。
仪式一切从简,签字、宣誓、交换婚戒、交杯喝香槟,虞安只记得薄纱很小巧,卡在她头上,被海风吹起来,但没有遮盖住她的眼睛。
主持婚礼的是一个白胡子的牧师,他笑眯眯地用英语问,你愿意在众位见证人面前,娶TA做你的妻子/丈夫,从现在直到永远,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都将爱着TA、珍惜TA,对对方忠实,直到永远吗?
虞颢给她买的白裙子样式简洁大方,丝缎一般贴在身上,就这样还能被虞孟清躲在地上揪着她的裙角,笑得牙不见眼的把捧花递给她。
宾客里有她最好的朋友和发小,他们的兴奋、尖叫和欢呼也感染了虞安,让她把本来以为会奔涌的眼泪收了回去,在那个人深不见底的温柔眼眸里沉溺,她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下一刻就被他抱了起来,她俯下身捧住他的脸,他今天没有穿一整套的西装,只是白衬衫和深灰色西裤,挺拔英俊。
虞安没有等他,率先干脆地吻了回去。
远处的海浪是希腊独有的蓝,声响汇在一处,满的快要溢出来,盘旋的海鸟掠过头顶,把这一刻的画面从影像到声音都镌刻在心头。
深吻滚烫,笑眼静谧,她搂紧了他的臂膀,把脸埋了进去。
其实前一天下雨了,她还有些担心。
雨势突然且汹汹。
那时她很想逛一逛的角落有座近乎废弃的教堂,奚清楷一直跟在她身后,去哪都不太在意,反正只要在她身边就行。
从教堂里出来后不久,雨点劈头盖脸的砸下来,他把外套脱下来遮在虞安头上,悠悠然道:我们离酒店还有半小时路程
虞安回头默默瞪他一眼:你刚才也没反对我,别马后炮。
意料之外地,穿过一些断壁残垣时,宽度刚好够他们躲在底下避雨。
往远处往去,还能瞥见淅淅沥沥的雨帘里,遥远又醒目的澄金光色,几要跳出云层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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