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看不清。
她忽然有些全身发冷。
付明浩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空间传进她耳膜,伴着近在咫尺的烟雾。
故小姐,以后离他远点吧。我活了也差不多三十年,付明浩低语道,见过了不少人,没有遇到过比他更心狠手辣的。不知道你们聊过什么,不过以他的背景,从一无所有打拼到今天,你不会以为靠得是人品好吧?靠得是谁更没下限。
付明浩用指尖掐灭烟,脸部肌肉牵动出一个不像笑的笑容:我一直以为我够不择手段了,在我遇见奚清楷之前。我知道你在盛时待过,从他找到你的时候我就想着,他大概是为了今天,为了这块地皮的完整。
故樱像个被掏空的木偶,想起母亲之前说的话,很轻的笑了笑:他想建房子做生意,所以把什么都告诉我妈了,对吗?
不是,他只是想转手,也不是特意去找你的,可能是刚好遇见了。
故樱噢了一声,说了句我去找他。
接下来的半个月,她天天来霂远报道。但付明浩不再带她进来了。
她终于堵到了一次奚清楷,在抱住他的小腿时,她一低头,便能透过大理石地板看见自己面无人色的样子。
真的是你吗。逼我妈的,是
奚清楷径直打断她的话:是的。
他蹲了下来,温柔地掰开了故樱的手指,面上一丝波动也无:我请他们,把你母亲请来。我不问过程,只看结果。如果有冒犯的地方,
奚清楷撇开她的手,缓缓直起身,标致而温和的笑了笑,好看极了,那斯文背后却是无尽寒冬的冷意。
多担待。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奚清楷!你没有母亲、没有家人是吗!!
故樱猛然提高了声音,冲上去抓住了男人的手腕,忍不住全身的颤抖:你知不知道
好赌成性,一周欠下五十万的家人,我确实没有。奚清楷目光下滑,落在她握住自己的手腕上,再次礼貌地把她的手拂开,并用随身携带的手帕拭了拭被碰过的地方,语调冷漠:从这点来看,故小姐,你们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故樱如遭雷劈。
那一晚,故樱爬到了写字楼48楼的天台,一跃而下。
当晚也正逢奚清楷去云南出差,翻到这个新闻时,半点停顿都没有就滑了过去。
但鬼他妈知道,七十二个小时后,循环头版的人就成了他。
被人绑架,在盘山公路处翻车,汽油泄露,起火,警察赶来。
因为奚清楷为人作风低调,多年来从没有照片流出在媒体上过。所以闻风赶来的媒体扛着长|枪短炮,冒死越过警戒线却连奚清楷骨灰都没拍到,众人不是不沮丧的。只能转头深挖它背后的霂远,但是一定体量的、完全干净的企业大概只存在于梦里,所以各种税务问题、曾经违法的招标、已经去世的奚清楷在灰色地带游走的证据都被翻了出来,群龙无首,引来了彻底的封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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