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海」在,他一定知道她能说出这番话已和曾经有多大区别。
可是陆译年的嗓音并未回温:“但是笺笺,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快两年了,如果今天我不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时笺没能接住这句话,又听他继续说。
“我上次看到你的短信,你叔叔叫你阿午。”陆译年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难过,“笺笺,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小名叫阿午。”
时笺没听到别的,只是冷不丁出声:“你看我短信?”
“只是无意间一瞥,我没看到具体——”
陆译年话音顿住,很快又反问:“我不能看你短信吗?那为什么别的情侣,可以互相知道彼此的密码,可以随意翻看微信聊天和支付记录?”
“那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这样……”
“他们是情侣,我们就不是情侣吗?”他问,“你告诉我,我们真的是情侣吗?”
时笺慢慢红了眼眶:“我以为你会懂得我,知道我在和人亲密相处时会有障碍。”
很难打开,很难交心。陆译年不是不知道,相反,他在追她的时候就了解得很清楚——他只是感到挫败。太挫败了。这么长的时间却走不近一个人。
他们原本都没有错。
但是时笺却先低了头:“对不起。”
“你最近状态不好吧?工作压力是不是很大?这周我考试,下个周末,我可以去申市看你吗?”时笺小心翼翼地说,“我都告诉你,好吗?不要生气了。”
电话里响起压抑的呼吸声。
好久好久,听见陆译年闷闷地说:“对不起,笺笺,是我错了。我不是有意朝你发脾气的,我只是太想你了。”
“我知道。”时笺的心软成一汪水,她顿了顿,补上,“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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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电话说开,两人的关系迅速缓和下来。
陆译年工作太忙,实在走不开。于是期末考试过后,时笺立即买了去申市的机票。
陆译年要替她出钱,她没收,而是选择了最便宜的基本经济舱——才三百块钱,她负担得起。
陆译年便笑:“又和我分得这么清楚。”
时笺听出他在委婉表达不高兴,但他不懂,在她的观念里,去申市看他这件事是她心甘情愿为他做的,所以买票更要自己付钱。
时笺不希望这其中参杂了别的东西。她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有很多属于自己的坚持。
陆译年如今住的地方仍是父母购置的一处高层公寓,户型很好,通风和光照都不错。足够宽敞,还有一间多余的客房,正好可以让时笺住。
时笺安顿下来,到处转了一圈,看到阳台上放着几盆不知名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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