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分钟,他回:【好。】
时笺盯着屏幕上这段对话,说不清自己心里什么感受。
——只有两个字,她却好开心。
“好”是什么意思?在这种情景下,比起“我知道了”,更像是“我存下了,你再来找我的时候我就不会不知道你是谁了”。
张茵给时笺买了一串糖葫芦,她垂下眼睫,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街角的花儿开了,花蕊尽情地沐浴在阳光之中。山楂的酸甜味从舌尖细密地沁润开来。
她的触屏手机是比较初代的杂牌,并不显示电话号码归属地。
时笺莫名不想让对话戛然而止,慢吞吞给他发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你那里天气好吗?】
这回等了大约有两个小时,才收到「海」的回复:【晴天。】
时笺的小酒窝又露了出来。
下午张茵带她去颐和园和鸟巢,路过景点还请瘸脚师傅画了张写实肖像画。不过时笺觉得颇有毕加索当年的风范。
“瞧,这就是清大了。”张茵给时笺指校门口的牌匾,不到闭校时间,街边仍有许多游客等着排队入园。
时笺咋舌:“好多人呀。”
好多人呀。
报道第一天,她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山人海。
手里拖着张妈给她置办的小行李箱,时笺抱着不确定的心理走入陌生的校园,心底的那一点惶恐还没来得及施展就被热情的志愿者消磨殆尽。
她的手提箱直接被学姐接走,领着她穿过人潮:“来,我带你去报道地点。”
学姐耐心地教她:“这里是C楼,那边是紫操和宿舍楼,然后附近有桃李园和紫荆园两个餐厅,你要有什么疑惑也可以随时去找像我这样穿志愿者工作服的同学……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时笺谨慎地回答,对方很爽朗地道:“很动听的名字呢!”
后来和学姐加了微信,对方叫周愿,时笺生疏而小声地夸赞她:“学姐你的名字也很好听。”
周愿善意地笑笑,带她办理齐全证件,又把她送到紫荆公寓底下,全盘托付给了宿管阿姨。
时笺第一次住四个人的宽敞寝室,上床下桌,感觉很新鲜。
第一天和三个舍友们客气地做了自我介绍,时笺视线扫过去,看到对方桌子上又摆放着花花绿绿的护肤品瓶罐和名牌包包。她将自己的柜子关紧锁好,抿着唇爬上了床。
时笺不认床,但是和室友同寝的第一夜难免有些失眠。
一夜无话。
原以为这种状态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没想到很快被打破。一个舍友善意地出声开启聊天,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加入,后来又合力把时笺拉了进来,她们一直聊到凌晨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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