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濮怀瑾的表情才有些许松懈,没有皱起,手腕上传来皮肤被割破的那种火辣辣的疼。
铁链本就是裴沐之随手变的,质地粗糙,凹凸不平,贴朝手腕那一面的末端还露出端铁勾刺,刚刚裴沐之那一扯,勾刺嵌入皮肤,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痕,现在血正顺着链子往外渗。
链面拦着,没法处理。
濮怀瑾只得将手放下。
裴沐之横眉冷目离开承欢殿,可见是又被里面那位惹怒了。
守在外边的魔修忍不住叹气,敢几次三番激怒尊座的,恐怕也只有华清仙尊了。
回到寝宫,裴沐之还在为濮怀瑾的不识好歹而生气,门突然被推开,乐弦身着白衣走了进来,将刚温好的一壶兰亭醉放在桌上,翻过一只杯子,往里面斟酒。
“尊座不是去了趟承欢殿,怎么回来又不高兴了。”
裴沐之眯起眼,看着乐弦自觉地摆弄着他寝宫内的东西,倒和在自己屋内这般自然:“谁准你进来的?”
乐弦正握着茶壶的手一僵,故作镇定:“有事禀报,不请自来,尊座不会怪罪吧。”
话音刚落,身体就被巨大的力量掀飞出去,喉咙被紧紧扼住,双脚离地,悬浮在半空。
空气越发稀薄,感觉快要窒息,乐弦的脸已经涨红,开始拼命挣扎。
裴沐之望着企图从他手中逃脱的蝼蚁,眼神没有半分怜悯。
“本座有没有说过,不要去招惹他。”
乐弦想要掰开扼住自己喉咙的手,可不论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只得艰难的开口:“尊座在说什么,乐,乐弦听不懂。”
裴沐之冷笑一声:“箐岚跟随本座多年,他的秉性本座再清楚不过,狠恶残忍不假,但唯一的好处,就是对本座惟命是从。”
眼看乐弦已经在没意识的翻白眼,快要真的窒息而亡,裴沐之才松开手。
乐弦跌坐在地上,浑身瘫软,拼命的吸着得来不易的空气。
“要不是还想看看未沿还有什么花招,你连出现在本座面前,和本座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裴沐之坐会座位上,翘起一条腿,目光阴鸷:“你和濮怀瑾之间有什么过节,本座不想管,但如若还有下次,本座就把你的心挖出来,喂给狗吃。”
乐弦一个哆嗦,方才因缺氧而混沌的大脑,被吓的一激灵,又清明起来。
“滚。”
上座的人脸色阴沉,吐出一个字。
乐弦忙起身,低着头匆匆退出寝宫内。
刚踏出门,心脏仍在怦怦直跳,惊魂未定,要不是想留着他掌握鬼君的动向,今日恐怕真要丧命在裴沐之手里。
长舒了口气,乐弦又想起他方才的话,嘴角不禁勾起一丝嘲讽。
倘若不是箐岚对濮怀瑾心中有恨,又怎会真轻易受他挑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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