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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不错。”亲赐护国之剑,划分江南州府,李稚这次来到江左,说是列土封国的待遇也不为过,新皇对这个亲弟弟的确格外器重,恨不得将一切好东西都塞给出远门的他,破格重新授官怕也是因为他。
萧皓看了眼自己的莲花佩剑,伸手按住。
梁哀帝将国运不兴的罪名按在一柄剑上,可谁料换了一个朝代,同一柄剑却成为国运昌鼎的象征,重新得见天光的,又岂止是一柄不祥之刃?是天下所有人。
这一刻,裴鹤才终于有些明白过来,谢珩为何愿意舍弃一切只为成全。
小院中,清静居士正在沏茶,沥水去沫,他将新鲜浆果的汁液滴入沸腾的井水中,谢珩走进来时,他刚好在候着火候煮茶汤。
谢珩在他对面坐下,他见状默契地将手中的茶壶递给谢珩,谢珩伸手接过。
清静居士手中捏着一柄青蒲扇,不时轻扇两下,欣赏着对方行云流水的动作,不到片刻,两盏茶便沏好搁在梨花木案上,茶汤清澈明亮,弥漫着一股果李清甜。
两人一人一盏喝着茶,清静居士问道:“将要离开了吗?”
谢珩点头,“快了,这两日多有叨扰,特意来向世叔告别。”
“是因为昨夜来到山上的那一位殿下?”李稚来得低调,并未显露身份,但清静居士毕竟出身红尘中最鼎盛的豪门,一眼便看出对方来历非凡,龙章射月纹是帝王专用,当今天下能够僭越穿上身的,惟有那位深受新皇器重的年轻国公。
谢珩道:“是也不是,他尚未来得及提起,是我自己想离开了。”
清静居士听了这一句,有些不知说什么好,只得笑了笑,他挽留谢珩多日,终究还是留不住他,“入世不易,这一去,大约再也回不到山上来了,你当真决定好了?”
谢珩道:“我原也是等着他,他过来找我,我总是要跟他离开的,也是我想多帮帮他。”
清静居士没有再劝,“罢了,人生聚散原如梦,能如愿等到想等的人,亦是一桩幸事。”
谢珩道:“当年我与他初次结缘,正是在世叔的道观中,那也是一个夜雨霖铃的深夜,回首往事,恍然若梦。”
“是吗?”清静居士有点意外,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因缘在其中,他早已不记得这桩小得不能再小的事,心中感慨缘分妙不可言,“难怪他会来这座山上寻你,人生若只如初见,不知能减去多少遗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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