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往些年你听说过谢中书参加这宴会吗?”
杨琼是第一次从李稚的嘴里听见“谢中书”这三个字,饶是他脑子快也反应了下,他自然知道这朝中的“谢中书”只指代一个人,不过他没弄明白李稚什么时候跟谢家人有关系了,“那这我可不知道,不过我听说谢家人很少赴宴。”
“这样啊。”
“你问这做什么?你认识他?”
李稚被问住了,“我……我从前和他有过两三面之缘,想到了便随口问问。”
李稚还在解释,杨琼自己先回过神来了,“对啊我忘记了,你现在是贺知山的学生,你认识谢家人也正常。”毕竟贺陵和谢家渊源颇深,这话杨琼还没说出来,听在李稚耳中却又变成另一番意思:贺陵是国子学祭酒,认识谢家人也是正常的。
李稚有点没话找话,“你也知道谢中书吗?”
杨琼觉得有点好笑,“这是盛京,你上街拉个人谁不知道谢家人?”
李稚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在胡说八道,没有再说话。
杨琼觉得李稚这反应有点古怪,想了想,忽然醍醐灌顶,他抬手搭上李稚的肩膀,笑道:“怎么,你这心中是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
“你倒是很有眼光啊,若是能攀上谢家这层关系,你这将来的前程更是不可限量了。”
这话说的太直白,惊得李稚看向他,“我哪里敢这么想,我……”他说得太急,莫名被自己说笑了,“我什么也没有,就算是我想要同他攀关系,他肯定也看不上我啊,再说了我这身份我连人家的面都见不上。”
杨琼倒不觉得李稚这攀高枝的念头有什么问题,俗话说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年轻人有野心是好事,他打量着李稚道:“怎么会,你如今是贺知山的学生,总有机会见到他,再过个十几二十年,你八成也是个四五品的官,怎么能说一无所有?”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杨琼第一次见着这么没决心的攀高枝,不由得笑道:“就你这样子,能成什么事?当年季少龄还写过《白玉赋》向梁肃帝自荐呢,一步成一句,登上广王殿,那阵仗轰动了整个京师,你攀个高枝还要藏着掖着,是等着人家来请你吗?”
李稚看着反手递草喂牛的杨琼半天,说不出话来。
杨琼看他这反应,“还说自己没想法?”
李稚道:“若是有机会,我确实也想要认识谢家人。”见杨琼盯着他,他点头改口道:“想要与人结交。”
“那你也写篇《白玉赋》?”
李稚顿时想起自己那篇糟糕至极的赋,感觉有点尴尬,他凑过去问道:“或许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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