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沁一愣:“今日不是休息?”
“嗯。”裴砚一口吃掉了剩下的半个荷包蛋,缓了口气,说,“一会儿我去见爹娘,你安心陪着瑶瑶就好,不用担心我。”
楚沁:“……”
用完膳,她姑且听了他的话,抱着思瑶一起在秋千上晃悠,没去多管闲事。
然后不出一刻,她就见王宇趔趔趄趄地跑了进来,跟她说:“娘子,楚大人气得打人了!”
楚沁霍然起身,赶紧将思瑶塞给乳母哄,自己拎裙跑向东院,还没跑进院门,就看到裴砚在堂屋里跪着。
至于她爹娘——楚赟手里攥着只鞋,怒不可遏。郭大娘子忙不迭地拦着他,连声跟他说:“算了算了!”
“什么算了!”楚赟气得胡子乱颤,用手里的鞋指着裴砚,“你别拦我,你让我揍他!”
“唉!”郭大娘子一脑门子官司,叹了口气,先劝夫君,“花痕不是他的外室,俩孩子也不是他的孩子,这不是好事吗?!”
跟着又喝裴砚:“赶紧再告个罪!”
裴砚:“爹,我错了。”
楚沁的脚步在门外滞了滞,美目一转,转身走了。
前来搬救兵的王宇傻了,赶紧追上她:“娘子?!”
“让我爹出口气吧。”楚沁笑叹,“这事原是我们对不住爹娘,但我进去,我爹又舍不得打我,三郎在那儿正好。”
然后她就脚步轻快地跑了。
“……”王宇目瞪口呆。
这大概就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吧。
这日裴砚足足在东院待了两个时辰才回到正院,回去的时候,明面上犹是一派潇洒,但楚沁绕到他身后一看,就看到月白的直裾后头,布满了鞋印子。
“嘶——”她禁不住地吸了口凉气,小心地伸出一根手指,在其中一个鞋印子较深的地方戳了戳,“疼吗?”
但闻一声低笑,裴砚回身将她抱住,叭地一下,吻在她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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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日子,宁静祥和。思瑶在十月里满了周岁,周岁还是回定国公府过的,刚学会走路的思瑶满院子溜达,楚沁和于氏不紧不慢地在后头追。
临近晌午,太子送了贺礼来。裴砚本在书房和裴煜下棋,闻讯便一起迎出去谢恩。
胡大娘子和郭大娘子一起在端方阁的卧房里喝茶说话,气氛原不免有些别扭,但胡大娘子一贯知道该如何应对,借着苗氏有孕的事作为话题,聊了几句也就都自在了。
这日里唯一的不快还是因定国公裴康谊而起的,裴康谊月余前刚好回了京,这些日子就都在府里住着。这的确是个本性难移的主儿,见着裴砚照旧横挑鼻子竖挑眼,只嫌他不够恭敬。
一府的人各忙各的,外加还有宴席,本是谁也没顾上他的心思。但到晌午宴席散时,却听下人说“公爷和三公子又吵起来了”。
几个女眷赶紧往裴康谊那边赶,到了院门口,正碰上裴煜和裴烽一起“架”着裴砚出来,一叠声地劝他:“消消气消消气。”
裴砚气得面色通红:“你不认我,我还懒得理你呢!我岳父才是我亲爹!”
“行了!”胡大娘子声音骤沉,递了个眼色,裴烽和裴煜就退开了些。
胡大娘子冷着张脸走向裴砚,楚沁看得紧张,也跟过去。
却听胡大娘子压音道:“跟他争什么!他一年到头在京里才待今天?你只当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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