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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该备的礼还是要备的,不然传出去,好事者要说闲话。”
“这我知道。”胡大娘子缓了口气。
于氏忙趁热打铁:“那儿媳就让人去准备。反□□里头添了孩子一贯是怎么贺都有规矩,咱们就按着规矩来。”
胡大娘子却说:“多添一份吧。”
于氏一怔。
“添出一倍的分量给他们。”胡大娘子一边吩咐,一边或多或少有点不自在,“明儿个你和老大走一趟,亲自给他们送过去。就说……他们自己住在外头也不容易,添了孩子开支大,这多的礼就当家里补贴一些。若楚氏和孩子有什么要开销的地方,别委屈了。”
这话让于氏好生意外,她怔怔着看着胡大娘子,却还是辨不出她到底什么心思。
胡大娘子抿了口茶,又添了句:“别让你二弟妹知道。她这人爱吃味,知道了又是麻烦。”
“好……”于氏迟疑着点点头,小心探问,“母亲可是为着四弟……”
“不必提你四弟。”胡大娘子沉声,“贺孩子就贺孩子,别的事都不相干。咱们这样的人家,行事不能那么小气。”
于氏这么一听就懂了,的确是为着四弟。
也是,四弟近来和三弟那边来往热络,就连功课都靠三弟盯着。现如今三弟可是师从太子太傅的人,还肯这么点拨四弟,可以称的上是毫无保留了,胡大娘子的确应该记得这份好处。
只是,道理虽然是这样,于氏却没料到胡大娘子能这样低得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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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胡大娘子虽然专门吩咐了于氏,这事也终是难以盖住的。大宅子里平日怎么备礼都有不成文的规矩,次日裴烽和于氏带着贺礼出门,仆婢们一扫那数量就觉得不对,风声不知不觉就传开了。
信园里,裴煜听闻这个消息简直瞠目结舌,苗氏更是气不顺,杏眸圆睁地道:“四弟是个拎不清的也就算了,母亲怎的也胳膊中往外拐?”
裴煜不忿道:“我去问问母亲!”
“别去!”这回苗氏倒清醒了,赶忙阻了裴煜,道,“哥哥嫂嫂已经出了门,你去问又有什么意思?再说,我瞧母亲总归也不会真是为了三弟,说到底,是为四弟打算呢。”
裴煜眉头紧蹙:“这我知道。”
“光知道管什么用?你倒想想该怎么办。”苗氏重重一喟,“到底是励王近来失了势,连带着你也前途未卜,母亲才会觉得四弟靠去三弟那边也好,后边好歹还有太子撑着。可若你混得比三弟更得脸,那还有他什么事?漫说母亲,就是四弟自己也要拐回来,怎么说也是你们之间更亲近。”
裴煜一怔,自是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却缓缓摇头:“这不是我能左右的,太子与励王孰轻孰重都在陛下一念之间。现如今陛下偏心太子,我能……”
“你傻呀!”苗氏薄唇微抿,“太子和励王之间是在争皇位,可说到底,那跟咱们没多少相干。励王就算真失势了,也还是陛下的长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若能在他跟前得脸,也够在京中过风光日子了。”
裴煜听着想了想,这道理是不错。
说到底,是定国公府的门楣太高了,所以他们下意识地只想盯着最高处的那个人,好像若不能混到那个人身边,就一无是处。
但实际上,若能在一个亲王面前得脸,在京中就已足够让人艳羡。更何苦,皇帝现下也还康健,太子和励王日后会是什么结局都还难说,他也大可不必急这一时。
裴煜思忖着,一语不发地坐回茶榻上。苗氏走到他跟前,温声启发:“你就是太老实了,总是励王给差事你就办,不给你也不问。这在朝为官的事我是不懂,可人若会来事总是好的,你说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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