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没什么奇怪之处,奚画正想告辞离开,却听周二婶忽的大叫一声,撒手就把灯笼丢在地上。
她倒是被唬了一跳,忙问:“怎么了?”
周二婶脸色苍白,指着那灯笼声音发抖:“你、你瞧那上头……有字!”
有字?
她的灯笼上糊的是傲雪腊梅,没写过字啊。
奚画闻言就俯下/身去看,把灯笼翻了个面过来,触目的一瞬,寒气便从脚底涌了上来。
只见那残破的纸上被人用朱砂写了个大大的“死”字。
昨日自己提灯出来时,灯上干干净净自然没有这个字,也就是说,这字儿是之后有人写上的?
细思恐极,不寒而栗。
她心惊胆战地后退了一步,周二婶赶紧闭目念佛,匆匆扫了地,连整洁与否也顾不得,拎着扫帚便往回走。
安谧的午后祠堂周围静得可怕,周二婶一走,就只剩下奚画一人了。
平日里只觉得宁静的孔圣人祠堂,如今却是死气沉沉。
她看着心里发毛,不敢久留,转身就要朝学堂里跑,怎想背后不知几时站了个人,回头的刹那间,奚画倏地一下与他大眼瞪小眼。
脑中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已是不受控制地大叫出口。
“啊啊啊——”
梢头一群鸟群扑啦啦四散飞走,落叶纷纷。
耳朵被震得刺疼,关何皱着眉看她,不解道:
“我长得很恐怖吗?”
奚画呆在原地,身形僵直,抚胸喘气儿,好不容易才缓下情绪。
“你……你是人是鬼,走路怎么都没有声音的?!”
后者一脸莫名,觉得这个问题问得极其缺乏水准。
“我若真是鬼,大白天的,也不会站在这儿了。”
奚画睇了他一眼,没好气:“好端端的,你跑来吓我干甚么?”
“我打扫茅厕,路过而已。”关何向其扬了扬自己手里的一干工具,奚画嘴角一抽,飞快撤了一丈距离,捏住鼻子。
上下一瞅,想来他今日是又迟到了,不仅如此,留的七言对子他也是一个字没写。
奚画忍不住摇头叹气:
“早跟你说了冉先生要检查功课的,看罢,又挨罚了。”
“不妨事。”他淡淡道,“横竖这一个月都要打扫的,罚不罚也是一样。”
“……你倒是看得开。”
关何移开视线,瞧了瞧那尊孔子雕像,蓦地岔开话题:“你适才在和周婶说什么?”
一听他提起,奚画神色又变作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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