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晏杭如今的身份地位,又哪里是寻常人能接近得了的,卢书月想尽了法子,最终托人把一封信交到了晏杭跟前。
信中她写道,自己会在观花桥处等他,若是他来,二人把话说清楚,就算告别也当面说,若是他不来,她也会明白他的意思。
这封信递出去,几乎花光了卢书月手里的银子,而这封信也的确到了晏杭的手中。
这一日他才下朝,便接到了小厮递上来的一沓子好几封信,随手放到了桌案上,而后闭着眼往后一靠,抬手摁了摁太阳穴处。
他太阳穴往上头发掩盖的地方有一道疤痕,时不时会疼,必须要闭着眼假寐一会儿才能缓解。
等他休息好了头疼缓解了,才抬手打算去看桌上的信,就听到了下人上来的禀报。
说那陆家递了一封信给他。
陆家是便是太傅之家,皇上才赐婚不久,晏杭接过来信,打开来看便瞧见了几行宋体,里头是陆家小姐的笔记,大致意思便是希望与他见上一面,有要事与他商议。
陆小姐虽然是太傅之女,但实际性子桀骜不驯,并非是那等藏在闺阁之中羞涩木讷的女子。
她身体不好,但一向秉着能活一日便要享受一日的姿态对待生活,如今被皇上贸然赐婚,又打听了一番晏杭的为人,隐约知道了一些事,便决意与晏杭当面谈一谈。
晏杭把那信折起来放好,微微有些出神。
他从军八年,早已习惯了在沙场的生活,忽然间回京实际上都有些不适应,但皇上赐婚不只是为他赐婚,也是为了平衡朝中的关系,宣德侯府的势力逐渐强大,皇上自然会有些忌惮,陆家是当今太子的外祖家,这般联姻也是为了要晏杭继续忠心为朝廷效力。
但陆家也是个十足的皇亲国戚,陆小姐听闻才貌双全,只是身体有些柔弱,二人也算是郎才女貌很是匹配的。
他觉得女子对他而言大多没什么差别,只要不妨碍他在朝中的地位便是了,如今这陆小姐不仅不妨碍,甚至还能对他有助力,晏杭是不反对娶她的。
晏杭起身打算着去观花桥,一时也忘记了去看桌上的其他信件。
八月的观花桥,蝉声起起伏伏,石板桥隔着鞋子都还有些烫脚。
桥两边的湖中有大片大片的荷花,粉白一片,绽放在碧绿色荷叶之上,无边无际,清风徐徐吹来,荷香阵阵,实在是难得一件的美景。
书月站在观花桥的南边等了两个时辰,她什么都吃不下,杏儿担心的厉害,用竹筒送了些水来,书月才勉强喝了些。
杏儿思虑再三,还是道:“姑娘,兴许表少爷没有收到信件,要么奴婢在这里等,您去那边茶馆里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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