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忙了一整日,这个时辰恐怕已经休息了,再说,大婚的日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屋里那个脾气一看就是不好相处的,难道结婚当天就要闹的侯府鸡飞狗跳惹笑话吗?
资历最老的都这样说了,其他人也不好多事,只能就此离去。
屋外人散,星儿终于露出一丝不安,主子,临走时王爷千叮咛万嘱咐,定要咱们收敛心性,今日这般,会不会不妥啊
梨花妆台前,喜冠卸下,如墨的黑丝瞬间滑落。
陈骄阳眼皮微微搭着,近一月的奔波劳累,并没有让她的容貌有所折损,反而平添了一股慵懒的魅惑。
爹爹是让我在皇宫收敛,至于伦家?陈骄阳垂眼看着手上大红的蔻丹,倒也不必让我委屈。
星儿点了点头,大婚当晚洞房花烛,世子爷一直不曾露面,实在太过分,主子说得对,既然世子不在乎,那咱们的确不用给面子。
伦玉委屈极了,他不是不在乎,就是因为太在乎,所以弄巧成拙了。
今日真是倒霉透顶,洗了个冷水澡不说,腿还给抽筋了,腿抽筋不说,赶路的时候还崴了脚。
巍子说叫人来抬他,可伦玉好面子啊,就是不肯,这一来二回,又耽搁了近半个时辰。
俩人终于站在了青禾苑门口,伦玉却忽然不敢进了,巍子,你说娘子会不会怨我来得晚?
世子爷待会儿多说几句好听的,女人都是听哄的。巍子拽着他胳膊就向里拉。
嘶,你轻点!伦玉一拐一瘸被推着向前走,他眼皮止不住地跳,心里也更是突突跳,我今夜着实狼狈,会不会娘子见了不喜啊?
这可是他和陈骄阳的第一次见面,今日接亲和拜堂时,都是隔着盖头的。
总算来到了门前,巍子一面帮他整理着喜服,一面笑着道:世子爷放宽心,您是奴才这辈子见过最俊的男人了,得如此相貌的夫君,夫人恐怕高兴都来不及,怎会不喜呢?
也对,说到样貌,伦玉还是很有自信的,他挺起身板,清了清嗓。
娘子,我来了。
无人应答,伦玉这才反应过来,屋里是黑着灯的,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巍子上前叩门,试探性地道:世子到了,可以叫嬷嬷们出来迎人做礼了。
灯亮,里面传来清亮的一声:我们郡主睡了,世子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伦玉松了口气,许是方才太紧张,他这手心和额头都出汗了,他抬袖擦拭薄汗,心里默念:无事便好,无事便好。
那行,既然郡主睡了,我就先走了。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可这腿抬到一半时,顿感浑身一僵。
等等!
睡了?
谁睡了?
怎么就睡了?
伦玉猛地一个大回身,脚下没稳,扑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陈骄阳你给我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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