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陈之故赞同道,“所有的路都被封死,他们根本没有逃出生天的办法,除非……从一开始就悄悄跟那两家外企购买。”
“不可能,”顾仲鸿说,“我早就派人调查过那两家公司,近一年来,都没有任何跟兴旭的交易记录。”
“那就好,应该是我想多了。”陈之故这才依言去办。
这些担心,顾仲鸿其实也有过,不过,几十年的经商经验,让他形成了固有的思维:小概率事件,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太过谨小慎微,就无法把集团做到今天的成色。
顾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但做事的习惯仍旧不改,更何况,姜糯和顾江阔,两个二十出头的毛孩子,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遇事就急到挥拳头,城府不足,怎么能成大器呢?
“这回好了,”顾老爷子喃喃道,“杀鸡儆猴,把小崽子的爪牙拔掉,够他老老实实留在我身边就好。方婉,你瞧,我并没有苛待你的孙子,如今握在阿阔手里的5%股份,我也不打算叫他归还,只要他以后懂得安分守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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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整个兴旭都沸腾成一锅滚油,大概只有两个人能保持镇定。
董事长姜糯,以及悉知内情的老张总。
可老张总也没镇定多久,听了半天风言风语,就实在忍不住,敲开了董事长的门。
“姜总,”年近六十的老张总急道,“咱们要不要把实情说出去,先安抚人心啊?”
姜糯这个小年轻倒是比他淡定多了,笑着起身,亲自去找茶叶:“张总,坐,来得正好,别人送我的大红袍,我又不会喝。”
“哎呀老板,我不是来喝茶的。”老张总说,“外边传得不像样子,都说咱们公司要倒闭,很多员工都收拾东西,想提前下班。”
“提前下班,也行。”姜糯说,“是我考虑不周了,今天又没什么事,车间停了,让大家伙下午放假吧。”
“啊?那外人不是更以为咱们放弃抵抗了?”
姜糯总算找到了大红袍,白皙的指尖捏着两片茶叶,动作停在半空,却冲着老张总勾唇笑起来:“那不是正好?之前那18万吨空单就是韦剑德撺掇魏总开的,现在他走了,公司内未必没有第二个‘韦剑德’。……再过一天,明天再公布也不迟,我是这样想的,这样公布:明天一早,通知所有基层员工,配合装卸,该交割交割。”
“……高啊!”老张总思忖片刻,激动地说,“就让他们继续拉高价格,反正咱们有充足的现货,哎不对,他们不要工业级了,按着比例,高纯度的碳酸锂咱们也不够……”
“已经在路上了。”姜糯说,“升宸的顾总半小时前给我电话,他们有存货,可以无偿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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