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再处理最麻烦的东西吧。
风铃,去北边。
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今天傍晚应该能赶到北边最近的一个咒灵那里。
然后,祓除它。
而对于另一方来说,这份天降正义来得就有些迟了。
乱世之中,战争本就是常事,但那位冠以五条之姓的领队的贵族公子却心知肚明,这条路通往的是奈落,是佛经中绝望的无间地狱。
陷入奈落之底的生灵将无限重复挣脱黑暗而又坠落的恶劫,永远无法解脱。
连死亡也不得安息。
因为他是在夺权中失败的那一位,被家族流放,安了个出征名头,带着一群老弱病残与不可能战胜的敌人战斗,好体面地死去,再让尸骨被榨尽最后一份利用价值。
多么叫人不甘心。
而这本早已谱好的剧本中唯一戏剧性的意外,是在他这一方被轻松扫荡之前,有一股诡谲的狂风席卷而至,而随之降临的,是如暴雨坠下的血幕。
催人呕吐的铁锈味来自人类生命力凝就的滚烫。
即便不曾拥有传说中的咒力,但博学多才的青年大致猜到,能做出这种情景又无法被人类肉眼捕捉的存在,除了极特殊或者闲到浪费妖力的妖怪,那应该就是咒灵了。
在一边倒的碾压式的强大面前,没有人再在意所谓敌我双方的立场。
逃跑、活命,成了所有在场人类唯一的念头。
可单单凭人类的血肉之躯,怎么可能逃过咒灵的索命呢?
原本不可一世的敌人,如今也同刚才被他们视为草芥的老弱病残并无区别,同样狼狈的哀嚎,同样痛苦的神情,连血液的温度与腥臭都一模一样。
咒灵天性残忍,越是逃得快,越是在以为自己能够躲过一劫、甚至露出庆幸笑容的那个瞬间,被不可名状的力量斩成两截。
于是没有选择逃跑的青年,反而成了活到最后的猎物。
但也到此为止了。
濒死之际,不知是否是幻觉,他忽然看见了:那伤害自己的利器原来只是尖锐的指甲,咒灵丑陋可怖的姿态倒映在眼中,猩红如蛇信的长舌滴落着泛红的涎水。
什么啊,竟然要被这种胡乱拼凑起来一样的东西杀掉吗?
这才真是死了都不得安宁。
他想拥有力量。
如果他能早一点拥有更强大的力量的话,如果他能成为最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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