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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所措的时候,行动中带着笨拙,极为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脸,确定这不是一场梦境。
而他此时的形象与梦境中的重叠在一起,虞念清反而走不出来。
心上压抑而又沉闷,眼前又逐渐变得模糊,她哽咽着去叫他的名字,“梁知舟。”
是前世又是今生。
她不是不知道梁知舟对自己的好,但是她以为那种好是平等的,是基于他们原先就成了亲慢慢培养出来的感情。也许这份好里面,还要加上小时候在一起共患难的情谊。
但是她才知道,梁知舟在一开始就动了情,等了她一辈子又守了一辈子,最后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小院中度过余生。
没有轰轰烈烈的生死相随,也没有宣之于口的海誓山盟。但是京城中人人都知,那个权倾朝野的镇国公有一位极为珍视的夫人,为之解甲归田,为之退隐朝堂。
但没人知道是亡妻,也没人知道他是在漫长的寂寞中守着那一点回忆过日子。
那是要有多么的喜欢呢?
明明她也不够好的,明明是她先忘了他,明明是她先违背了两个人的诺言先走的。哪怕是真的有下辈子,她还是没能第一眼认出他来?
可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哭得心脏都在抽动着,身躯佝偻着去抱住身边的男人,说不出其他话来,只一遍遍去叫他的名字,“梁知舟。”
“我在。”男人轻轻将她抱进怀中,垂下去的眼眸中多了几分暗沉,“是瞧见什么了吗?”
她摇摇头,说不出一句话来。
梁知舟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部,像是哄刚出生的孩子那般。
他的声音十分低沉,不急不缓如同暖风,将心里那些焦虑和不安全都抚平,给人一种温暖的力量。
而就在他的诱哄声中,虞念清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醒来之后她的身体本就虚弱,又经历了情绪上的起伏,整个脑袋都昏昏沉沉,不知不觉中又睡了过去。
梁知舟不放心,请了大夫过来,确定这次真的只是睡着之后才松了一口气,揣测起女子到底知道多少过往的真相,于是清源真人便又受了一回罪。
虞念清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因为醒了之后,她几乎大半的时间都和梁知舟在一起。因为愧疚,她和梁知舟相处起来的时候总有几分气短心虚,总觉得亏欠了什么,便努力想要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方说侍候他穿衣、奉茶、磨砚等,又比方说在某些方面更纵容他。
完美得和名门望族中的当家主母一般。
只是她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应当是明媚的,带着些骄纵和矜持,却在感情上有些腼腆的。
梁知舟知道她应当是想起了过去的事,在女子又一次端茶过来时,拉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身上坐下。
虞念清被吓了一跳,本能看向门口的方向就要站起来,可反应过来之后,只用手扶着男人的肩膀,笑着问:“怎么了?”
“只是觉得醒来之后,你倒是同我生疏了。”他低头去抓她的手。
她的手很好看,十指纤长匀称,如同用上好的暖玉雕刻而成,尖端带着点粉色,在光亮下有几分通透的感觉。
“哪里有?”她偏过头去,反问着。
男人的手便从指尖划到绣着兔子花纹的腰带上,缓慢抽开。他半抬着头,凤眼上挑,慢声说:“就比方说,以前你就不会这般容着我。”
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原本整齐的衣服就松散开来,露出纤长的脖子和精致的锁骨,以及下方若隐若现的曲线来。
热气上头,搭在男人肩上的手指都蜷缩在一起,她仍旧没有阻止的动作。
“这还不算是生疏吗?”梁知舟问。
于这件事上,她其实没有多少底气,避开不谈,实在是没有想好怎么和梁知舟说过去的那些事,就连她自己都不能将事情完全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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