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玉笑了笑:“你怎么不叫婶子给你留点儿?”
“他们太忙了。”林华想了想,“嫂子你还想吃什么吗?我去外面给你夹点儿。”
“不用了。”随玉没能吃完林华给他带来的饭,倒是那碗甜汤他都喝了,应该是用红枣银耳熬的,很香很甜。
林华看他喜欢,又忙着给自己的兄长刷好感度:“这是青哥煮的甜汤,是只给你一个人煮的。”
随玉嘴里的一口汤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他并不想要这样的偏爱。
陪着他吃完东西后,林华才端着东西离开。
又是一阵寂静,隐隐约约能听见前面宴席上的喧闹声,随玉的胸口一阵酸胀,已经分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
像是有了安稳的生活,又觉得一切还是在原地踏步。
他还没来得及想清楚明白,就听见了房门外的脚步声。
是林牧青过来了。
门刚一打开,随玉就闻见了冲天的酒气,他皱起眉头,去推开了原本半掩着,只能透进一丝月光的窗。
顿时月华盈满整个屋子,沁凉的山风吹散了一点林牧青的酒意。
“随玉。”
林牧青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落在随玉的头顶。
随玉站在窗边,看着面前那个可以称作是他夫君的人,下午还穿得整整齐齐的喜服,到现在也已经是乱糟糟的一团,皱皱巴巴地,上面像是还沾上了什么油渍,随玉移开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林牧青却拉着他的手,把人拉到凳子上坐着,桌上摆着一壶酒,两只土陶做的酒杯,还有一堆红枣桂圆花生。
他的手很大,还带着滚烫的热意,随玉只觉得碰到他手的地方都像是要被灼伤:“你松开我。”
“先喝酒。”林牧青松开他,往那两个酒杯里倒了两杯酒,“成婚的最后一步,合卺酒。”
随玉看着他飞扬的眉和被胡须遮了一大半的脸,才慢慢伸出手,端起那个酒杯举到林牧青的跟前:“喝了,礼就成了吗?”
林牧青又重新抓着他的手:“别的什么话我也不会说,但我会对你好的。”
戏文里说,每个男人天生都会说这样的花言巧语,随玉并不当真。
“林牧青,没有官府的婚书,没有我父亲的首肯应允,怎么就能算是礼成?”
林牧青像是知道随玉的想法,从袖口里掏出一封文书,封皮上的大红的婚书两个字烫红了随玉的眼睛,他拿过来,看着婚书上的随玉和林牧青两个名字和官府盖的大印,他的声音有些抖:“这里没有我的户籍,婚书你是怎么拿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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