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你带着全镇子的人犯了错,如今醒悟,便只想一死了之吗?”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镇长抬眸,就见一个身着玄衣的男子走进屋里。
他头戴冠玉,神情冷漠。
镇长一见到那人,瞳孔便震了震,磕巴道:“殿……”
江温远却迅速打断了他的话,道:“本官想问镇长,你以为,犯了错,一死了之就行了吗?”
镇长嗫嚅着,却没说出话来,倒是他一旁的镇民被江温远激怒了,骂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镇长?!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我们!他又有什么错?!”
这些镇民可不认识江温远,但他们却看他十分不顺眼。
这人擅自扰乱了他们的祭礼,虽说也为他们揭开了那个可恶的“山神”的真面目,可他的言行举止着实令人讨厌。
不过是一个官人而已,他又没亲身经历过之前那流氓血洗镇子时的惨状,有什么资格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谁知镇长吼了一声:“放肆!”
镇民们不解地望向镇长,道:“镇长……”
镇长深吸一口气,道:“你们先出去。”
镇民们虽然不甘,却还是听话地陆续往屋外走去,只是在路过江温远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江温远察觉到他们的目光,淡淡地回视他们。
他的目光犹如冰刀,叫那些镇民直打寒颤。
他们再也不敢瞪他,灰溜溜地出去了。
镇长在见到江温远的那一刻,便面如死灰。
他自然知晓这些年他干了许多混账事,江温远骂他的那些话,他无力反驳。
确实,得知真相后他愧疚、自责,却只想到以死谢罪。
可他这条命,却是一点也不值钱,根本无法与那些被折磨致死,埋在深山中的姑娘的命相抵。
镇长张了张嘴,最后道:“殿下说得对,老夫一死了之,根本无法赎罪。”
江温远见他已经冷静下来,便朝南遥使了个眼色。
南遥上前几步,替镇长解开了穴位,又同扶风一起退了出去。
大理寺办案,他们不便在场。
屋里只剩下江温远、沈瑶桉和镇长三人。
镇长先是看了看江温远,又将目光移向离江温远不远的沈瑶桉。
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道:“这位便是前几日殿下钦点的大理寺的女官差吧。”
沈瑶桉上前几步,道:“正是。”
镇长望着沈瑶桉,神色复杂。
江温远不动声色地往沈瑶桉身边挪了挪,一副护人的架势。
镇长察觉到自己的冒犯,沉默地移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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