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桉连忙替她顺气,道:“莫气!莫气!他也嚣张不了多久了!”
南遥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掌将那畜生劈晕。
冷赫猝不及防,两眼一翻便没了动静。
好半天,女子才缓过来,趴在草席上喘气。
沈瑶桉问:“姑娘,你唤何名?”
女子嘶哑着声音道:“小女子名唤韵莲,是落云镇上的人。”
“韵莲姑娘可是认识那‘山神’?”沈瑶桉又问。
“呵。”韵莲冷笑一声,“什么鬼扯的山神!这人不过是落云镇上人见人打,狗见狗嫌的流氓!”
可如此荒唐的是,镇上的居民竟然把这臭流氓当成山神,小小心翼翼地供着,叫他好吃好喝,还祸害了那么多姑娘!
韵莲气得脸色沙白,其余几人对视一眼,皆时唏嘘。
莫约是经历了大喜大悲,韵莲体力不支,骂骂咧咧了一会儿便昏睡过去。
江温远去洞口看了看,这夜里山中雾大,不宜出去,再有两个多时辰便天亮了,不如就在这里等等。
江温远从洞口折回去时,南遥和扶风已经拾了柴火来点燃,洞里一时亮堂起来。
南遥扶风靠着冷赫坐着,江温远同沈瑶桉挨着韵莲坐着。
韵莲昏睡过去没多久,便浑身滚烫。
她难受地哼唧,一会儿说热,一会儿说冷。
南遥听到动静,走过来,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颗黑色的药丸,道:“我这里有药,给韵莲姑娘吃一颗吧。”
那药丸是他们在边疆时,军医特制的,专门用来治疗风伤高热,效果极好,有时候是战士们的保命药。
沈瑶桉信任南遥,接过药丸放入韵莲嘴里。
那药丸没一会儿便化了。
莫约半个时辰后,沈瑶桉再去摸韵莲的额头,就发现温度退下去不少,她的脸色也变好了一些。
沈瑶桉垂眸望着气息奄奄的女子,心上就像被蚂蚁爬过,十分难受。
她想起了山下的小姑娘哭着求她的爹爹不要将她送上山来做祭品,她爹爹虽然极其不舍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也许在大多数人看来,用几个姑娘的命换来一个镇子的平安是值得的。
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些姑娘从一开始就被放在了可以被牺牲的位置。
沈瑶桉的眼前闪过镇长冷漠而麻木的神情,闪过了镇民们虽然唏嘘却依旧将姑娘们送上花轿的模样。
人终究是自私的,当他们自己站在绝大多数的,获利的那一边时,就会觉得,所谓的“牺牲”是不得不的,又或者是理所当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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