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前段时间他找到郑隐,告诉她,他准备离开候府,回乡下生活。
当时郑隐气急败坏,认为他想要抛弃她。
那时他耐着性子解释说,侯爷要回府了,他们继续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发现,这样对他们都没有好处。
可郑隐根本听不进去,对着他撒泼叫骂,最后他们不欢而散。
后来他们有好几日都未曾碰面,直到郑隐来找他,让他去杀了沈安并嫁祸给嫡小姐。
她说事成之后她会给他一大笔钱,保证他下半辈子生活无忧。
她还说,既然他铁了心要离开,那她也不会再阻拦。
听到这里,柳云问了一句:“所以你就这么轻易地答应帮她杀人了?”
昭闻自嘲一笑:“那时我觉得郑隐的计划可谓是天衣无缝,毕竟我还对她有几分感情,也知道她一直对嫡小姐厌恶至极,就想着,干脆帮她一次吧,权当对她最后一次娇纵。”
柳云点头:“继续说。”
动手那天早晨,他听见了沈安和嫡小姐吵架,便认为时机已到。
当沈安出去干活时,他就跑进沈安的屋子里,将郑隐提前写好的纸条压在了茶杯底下。
晚上的时候,沈安果然去见了嫡小姐,他们又争吵起来,他便趁机动了手,完成了他自以为完美的计划。
“所以,这一切都是郑隐设计的,而你只是那个执行者,是吗?”柳云问。
“是。”昭闻答。
柳云见昭闻回答时并没有躲避他的目光,而是眼神清明,便知他说的是实话。
他点头,朝负责记录的官差打了个手势,后者就拿着记录了好几页的纸和红印泥来,放到昭闻面前。
昭闻在纸上摁了手印,签字画押。
昭闻按完手印后,先是愤愤地笑了一阵,而后露出释然的神色。
他紧绷着的身体一下子松弛下来,仿佛如负释重。
柳云将纸收起来,吩咐看守的官差:“把他押回大牢吧。” 说罢,便去开门。
却听昭闻在身后唤道:“官人,郑隐恶行累累,请你们一定要严惩她。”
说着,声音便有些哽咽。
对于昭闻家人被杀手杀死的事情,柳云也略有耳闻。
他只道:“如何判刑,自有律法判定。”
大理寺办事庭里,官差点上了安神的香薰,青烟袅袅。
江温远正坐在长榻上小憩。
他用手撑着额头,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柳云走进去,站在离江温远三步远的地方,轻唤道:“殿下。”
江温远听见声音,缓缓睁开眼睛,哑声道:“审讯完了?”
柳云点点头,上前将口供交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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